,打算繼續下一步,身體微微撐起,居高臨下地看著。
他從沒在這個視角下看過寅遲的臉。
寅遲平常是比較注重自己的形象的,這會兒卻沒顧得上,他額間髮絲細碎,被蹭得有點亂糟糟的,他神色慵懶又愜意,眼底卻泛著暗色,帶著不加掩飾的慾望與蠱惑。
躺著的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眼簾微垂,再抬眼時眼中帶著幾許詫異和戲謔。
方棋惱羞成怒道:“我又不殘。”
寅遲:“嗯,我也是。”
說著他狀似無意地動了一下,帶著催促的意味。
方棋喉嚨微緊,身上有點發熱,身體卻微微僵住了。
他知道部分常識,卻沒有涉獵過具體細節。
他頓了一會兒:“……下一步怎麼做?”
“……”
“噗。”
寅遲愣了下,隨即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方棋:“……”
笑個屁。
寅遲又狠狠親了他一下,手上用力,帶著身上的人顛倒了位置。
窗外有陽光恰到好處地越過了窗臺,灑了一室金色的光輝。
……
事後
一般來說人死了之後是感覺不到冷熱的, 鬼差討厭陽光,是因為太陽陽氣炙烈,會損耗陰氣, 但在陰氣適當的地方,鬼是可以如魚得水的。
死了之後, 除了最開始剛進煉魂塔時, 方棋已經很久沒感受過“冷”了。
他體溫不停地在攀升, 也不停地在流失。
寅遲手上的溫度他已經很熟悉了,但是貼覆在一些敏感的地方, 還是涼得讓人發顫。
搬進這間公寓之後,被子這種東西就沒派上過用場,倉促間只找到了一條薄毯……因為天太亮, 方棋不適應。
然而薄毯阻隔了視線, 感官上的刺激變成了未知,也更加明顯。
很快方棋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他無處安放的手落在了埋頭在他脖子上的人的後腦,感受著那人的髮絲柔軟的觸感。
忽然他蹙了一下眉, 輕輕垂了眼。
寅遲同時抬起頭, 敏銳道:“疼?”
方棋:“……”
是有點, 但是無足輕重。
他搖了搖頭,寅遲便低下頭吻他, 很輕柔, 像是一種安撫。
方棋淺淺地回應,儘量讓自己不要太僵硬。
這種事他在學校裡學過理論知識, 在“社會”上了解過基礎常識, 但不管什麼知識,都沒有親身實踐來得實在。
理論說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 是由大腦和身體共同給身體發出的訊號,是一種生理和心理的需要。
這是一種享受方式,應該坦然面對。
事實卻根本不是這樣。
至少方棋沒覺得有多享受。
再怎麼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冷熱交織的時候,他還是把自己塑成了一尊木偶。
“無足輕重”的話說早了,但是反悔也來不及了。
他只能緊緊攥著貼靠在他身前的肩膀,平復自己艱難的喘息。
那是一個激烈又難忘的夜晚……啊不是,的早上,冷熱交替中方棋睡了過去,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西沉。
身邊的那坨冰還在。
外面還是逼近四十度的高溫,鬼差又自帶抗寒的體質,但也沒能架得住陰冷的氣息一輪又一輪的侵蝕。
在薄毯下貼著他腹部的手再一次向下挪動時,方棋再怎麼不想動彈,也忍無可忍地抓住了那隻手。
他的手很快被反握住了,耳邊有聲音響起,連空氣都帶著雀躍,“醒了?”
方棋偏頭看過去,還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