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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他老老實實地開口也很簡單,只需讓提了達古給他種個食腦蟲就是了。”柯望忱道,“他如果乖乖就範,到時自然給他解毒,這食腦蟲從種下到發作還要有兩三天的時間。他也一樣難逃一死,但保證他死前活得舒服,死時死得痛快也就可以了。”
“提了達古拿出的那個耳墜上真的有食腦蟲嗎?你們為什麼不毀了她?”姜暖想起那東西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只是一副普通的耳墜,沒有什麼蟲子。”霍恬輕輕攬住她說,“是曾慈自己心裡有鬼。”
“我的天吶,真是好險!如果她當時把那耳墜戴上了,豈不是很難扳倒她?”姜暖拍著胸脯說。
真正把曾慈定死的,必須是提了達古的證詞。
而要攻破曾慈的心防,光是跟她當面對質是不夠的。
必須得先讓她心虛,然後再乘虛而入,讓她再也不能翻身。
“事情總算查明瞭,可惜連曾慈也不知道雲初的下落!”壞人得到懲治,固然大快人心,可岑雲初的下落才是姜暖真正關心的。
“雪大了,咱們回城去吧!”柯望忱看著茫茫大雪說。
此時天色業已昏暝,的確該回城了。
眾人都到莊園門外去坐車,恰好那邊走過來一隊車馬。
上百名身穿玄袍的侍從,騎著清一色的黑馬,護著中間一輛四馬駕的錦篷油壁車。
雖然是迎著風雪,但佇列整齊,絲毫不亂,馬上的那些侍從甚至都不向路邊多看一眼。
“這是誰家的車隊?好氣派!”柯家的下人小聲嘀咕。
就在車隊經過徐春君他們之後,那輛車子的車簾掀起了一角。
能看見裡頭坐著一位身披雪狐斗篷的麗人。
雖然只露出半張臉,卻依舊難掩國色。
“雲初……”姜暖頓時失聲。
她還想追上去看個清楚,但那隊車馬行進迅速,轉眼就消失在了大雪中。
番外 益嬌態(一)
四月初六夜,雷雨交加。
高燭懸堂,照著龍綃帳中的綽綽人影。
楠木大床的地平上凌亂地散落著件件衣物,大紅喜服上有著精巧的繡花和若隱若現的金絲。
一隻紅繡鞋掉落在床腳,只有一隻。羅襪如新褪的蓮瓣落在上頭,襯裙旁邊是貼身小衣。
這些衣物顯然是被急切脫下的,甚至有幾個紐子都被扯壞了。
岑雲初躺在床上,面色潮紅,全身透著薄汗。烏軟青絲鋪陳在枕蓆間,她肌膚瑩潤面容精緻,當得起天姿國色,美不勝收。
此時的她內心又是羞憤又是焦灼,無奈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就算是拼盡全力睜開眼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她像是站在高處一腳踩空,整個人不斷向下墜落,跌入無限的黑暗和恐懼中。
她滿懷欣喜地出嫁,卻在半路上被歹人劫走。
她原本只以為是道路擁擠,過一會兒就好了。
誰想場面越來越混亂,她礙於身份,只能坐在轎子裡。
卻不知怎的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已經被裝進一個大箱子裡,幾個人抬著她往前走。
岑雲初當即就明白自己是被人劫持了。
但這些人劫持她的目的是什麼?又要帶她到哪裡去,她都不得而知。
她仔細諦聽,這些人應該走在荒郊野外,這讓她心中更加惶恐,想要求救,怕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就在她思忖該如何逃離的時候,抬著她的一個人說道:“咱們走了這麼遠了,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有人能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