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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於是便收拾了,坐車到了宗家。
宗夫人整個人都瘦得脫了相,面容蒼老,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臉上總帶著笑了。
她見了孟氏,難免有些過意不去,不管怎麼說,宗天保沒了,姜晴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親家母,你千萬多保重。千不看,萬不看,還得看興哥兒不是?”孟氏的態度一如往常,這些日子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可不管再怎樣,人死不能復生,她女兒守寡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那也只好如此。
“唉,親家母你說的對呀。”宗夫人嘆了口氣,勉強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好一些,“也許久沒見你了,我現在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我來是想把阿晴和興哥兒娘倆接回去住些日子。”孟氏說明來意,“不知道成不成?”
“這話說的,阿晴住孃家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宗夫人聽了說,“其實我也想著讓回去住些日子,可是又怕她多想。
如果你來接她正好,就讓她收拾收拾,跟著你回去吧。”
姜晴每日裡渾渾噩噩,脾氣變得越發不好。
身邊的下人都戰戰兢兢,唯恐多說了一句話,就要被大奶奶責罰。
哪怕見了興哥兒她也沒好氣,嚇得奶媽趕緊抱著孩子離開。
興哥兒如今已經快一週歲了,雖然還不會走路,可已經會說簡單的字。
如今宗家老夫婦兩個把他看成了唯一的指望,若不是還有這個孩子,他們兩個只怕也隨著兒子去了。
也正是因為興哥兒的緣故,他們對姜晴處處寬容。
孩子已然沒了父親,總不能讓他再沒了母親。
可是這些在姜晴眼裡統統都看不見,她只顧著自怨自艾,只覺得全天下自己最倒黴。
“阿晴,跟娘回去住些日子吧!我同你婆婆說了,她也願意。”孟氏看見女兒是真的心疼,花一樣的年紀,從此只能青襖白裙,做個孀婦。
看到母親姜晴變得平和多了,她也想回孃家去住些日子,在婆家實在太壓抑了。
“把孩子留下吧,不用帶著。我只想清清靜靜地呆些日子。”她只覺得孩子厭煩,說到底,終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所以這孩子一哭,她就打心底裡煩躁。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居然還記得宗天保,總是“爹爹”、“爹爹”的叫。
每當這個時候。姜晴真恨不得掐死他。
驚聞
連著下了幾場雨,棗哥兒便有些脾胃不和。
姜暖把孩子抱過來跟自己睡,一晚上醒好幾回。
過了幾日,天晴了,孩子也好了。
徐春君過來探望,見棗哥兒瘦了,就說:“可憐見的,小孩子不擔沉重。病了幾日就瘦了這麼多。”
“誰說不是呢,胃口也不好。總得過些日子才能再胖回來。”姜暖親了親孩子的臉頰,偎著他的額頭,一刻也不願放下。
“小孩子瘦得快,胖得也快。”徐春君說,“這個時候大人的腸胃都容易鬧毛病,更別說孩子了。”
“給哥兒蒸的蛋羹好了,”墜子進來說,“姑娘把他給我吧,等喂完了再抱進來。”
姜暖把孩子交給了墜子,然後和徐春君說話。
“鄭姐夫這些日子咋樣?要秋闈了,可有把握嗎?”
“他倒是夜以繼日地學,”徐春君一笑,“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畢竟早年不曾用功。姑且一試,不中就再讀三年。”
“鄭姐夫不做官,經商也是好手,”姜暖說,“又有爵位,也不差什麼。”
正說著,就聽見外頭有人說話,像是在訓斥誰。
仔細一聽是萬媽媽的聲氣,姜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