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遺光才緩緩開口:“你們都在騙我。”
“雖然黎慎之告訴我,其他人說謊時,未必要當場說破,但我想,現在應該是要說破的吧?”
姜遺光直視著陳五:“你很討厭我,剛才,你想殺了我。”
陳五的笑僵住了臉逐漸沉下:“你胡說什麼?善多,你是嚇糊塗了吧?”
其他人同樣圍上來,袖裡藏刀,面上帶笑。
貞娘遠遠地道:“善多,何必疑心至此?方才陳五兄過去也不過是想同你打聲招呼罷了。”
姜遺光沒理,一點點地,不斷後退:“否則,你為什麼從背後悄悄接近?如果我剛才沒有突然回頭,你現在已經打暈我了,不是嗎?”
“衙役還沒走,那群人在等著,他們應當不止要一個勞役。”姜遺光說,“恰好這個時候,我來了。”
他能脫離幻象,究竟是因為他走了正確的退路,還是那惡鬼換了個花樣耍人玩,決定看幾人內鬥?
不得而知。
他越說,陳五臉色越沉。
陳啟繞到了他左側,宋川淮在右側,緩緩靠近。
陳五嘆氣道:“善多,我們也是沒辦法。”
話音未落,幾人衝姜遺光直直撲過去!
姜遺光先前一直後退,待他們衝自己撲來後,更是如離弦之箭般往前跑。他已經跑了很久,可在面臨危機時,他的速度依舊不慢。
那頭,貞娘已經拽著黎恪的手,把他拖到了衙役身邊,遠遠地看著眼前鬧劇。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害怕黎恪突然醒來反制住自己,用力掐住對方的脖子,直到黎恪在昏迷中也漲紅了臉,不斷掙扎,這才停止。
山娃子跪坐在一邊,目光冷淡又麻木。
他忽然問貞娘:“你們不是朋友嗎?”
貞娘苦笑一聲:“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現下沒帶夠銀兩,等他送去後,我們會把他贖回來的。”
“能贖回來?”山娃子問。
貞娘點點頭:“自然能。”
阿笨坐在山娃子旁邊,頭髮遮著臉,身上糊了厚厚一層灰,半懂不懂地聽他們說話。她扯扯山娃子衣角:“你在和她說什麼?”
山娃子就把他們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貞娘見那小姑娘看著自己的神情變了又變,不知在想什麼。
她也垂著眼睛,不斷思索。
這回能把黎恪和姜遺光交出去,下一次呢?難道要把他們一個個全交到衙役手裡?
不,應該有別的法子。
死劫……執念……這厲鬼的執念如果是當地縣令的苛政,他們該怎麼做?難不成還要撤了縣令的官職不成?
就在這時,阿笨一陣驚呼,眼睛瞪大了,手指向遠方。
“那裡,那裡……”
貞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目瞪口呆。
姜遺光從路口慢慢走來,面無表情。
他的手上,抓著兩個人的手腕,拖在地面。
赫然是陳五和宋川淮,一左一右拖行,身後劃出兩道長長的血痕。
怎,怎麼會……他們三人都敵不過嗎?
姜遺光歪了歪頭,看她:“貞娘,勞煩把黎兄叫醒。”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