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把屍體面上蓋著的布揭開。
身子還在,可……臉卻沒了。
所有人臉上只有一個黑洞洞的好似深水中的漩渦一樣的窟窿,就好像……整張臉都被腦子裡什麼東西給吸進去了似的。
聶歡一看就笑出了聲:“真有意思,來賭坊賭得臉都沒了。”
賭坊的管事打手們早就嚇得丟了半條命,有幾個看到那些人的臉後更是嚇得直接暈死過去,又被“叫”醒,押過來跪到一邊。
不等發問,幾個人早就連滾帶爬地爬到幾人腳下嗚哇哇地求饒。
這些死去的人都是第一次來賭坊玩的,全是生面孔,蒼天在上,他們真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來者就是客,迎進來就得了,他們連這些人連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也絕對沒有下手,這些人保證和他們沒關係!
孟惜慈微笑道:“我聽說喜金客每晚都會開在不同地方,若沒有熟客引薦,新客怎麼找得到?”
聶歡嘆氣,好像很憐憫他們的樣子:“你嚇唬他們做什麼?賭場也不是他們開的。”
說罷又對那幾個嚇破膽的人說道,“他說的也沒錯,既然這裡都是新客,那熟客又在什麼地方?都老實交代吧。”
管事額頭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好磕頭,磕得額頭紅腫一片還是隻會求饒,什麼也說不出來。
聶歡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一間賭坊里老板不在,熟客也不在,只靠著新來的客人?把我們當傻子呢?”
越隱瞞,越代表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看這些人不打算交代了,一個近衛試探地問:“這裡不方便,不如把他們帶回去審?”
聶歡眼睛一亮,嘴上體貼道:“何必麻煩你們兄弟們,旁邊不正好有空屋嗎?我……”她瞟一眼孟惜慈,展顏笑道,“我略懂些審訊的法子,讓我來就好,勞煩孟先生略等等。”
她嬉笑著,說話卻誅心,“你們花了兩個時辰也沒有問出點東西,倒不如讓我試試。”
那人臉上一紅,不好再阻攔,只能答應下來。
孟惜慈低低嘆息一聲,道:“既然聶姑娘願出手,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不如我與姑娘一道如何?”
聶歡就不太高興了,但沒讓人看出來:“哦?我聽說孟先生原先是出家人,怎麼也來做這等髒活?”
“莫非是還念著什麼慈悲為懷,想勸人向善?”
孟惜慈搖頭道:“姑娘誤會了,人總有歸途,在下何必干涉?”
“我不過擔憂姑娘一人忙不過來,想替姑娘打打下手。”
聶歡擺擺手:“好吧好吧。”
那些人看他們談好了,領著人,慢慢退出去。
地上的管事、打手、僕人們起初還鬆了口氣,結果看著那群人臨走時,領頭人露出的憐憫的眼神,不由得心慌起來。
大門緩緩關上。
其他人在門外默默等待,將將數了一刻鐘後——
撕心裂肺的慘叫驟然響徹夜空,短促又尖銳地戛然而止,應當是被堵上了嘴。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