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貓的習性?
小狼幽綠的眼睛在黑夜裡熒熒生光,又看了她一眼,看出她暫時不想說話,遂扭頭到一邊,安靜趴著,準備睡下。
徒留蘭姑不斷髮著抖,不知在恐懼著什麼,渾身毛炸起,一圈圈豎在脖子邊。
她戰戰兢兢了許久。
慢慢地,一點點湊到姜遺光附近,貼著幼狼偏熱燙的精瘦脊背,呼吸漸漸平復。
沒有一絲旖旎,只是……在一個幾乎要讓自己瘋掉的古怪世界,姜遺光這樣永遠處變不驚、冷靜自持的態度讓她很安心,好似一直在暴風雨中漂泊的船找到了一處可以停靠的碼頭。
她害怕地想逃,卻知道死劫不破,這個世界她逃到哪兒都不會有好下場。目前只有姜遺光能保住自己,至少,要是發生了什麼,他能帶自己逃跑。
“善多,我虛長你些歲數,卻恐怕什麼也做不了,還需勞煩你護著我。我知道你在找衛家一事,出去後,我可替你打聽,我在閩省渙城有些舊識。”蘭姑問道,“可以麼?”
她聽到了一聲稚嫩卻有些嘶啞的回答。
“我盡力而為。”
她放下心來,昏昏沉沉睡去,身體蜷縮成一團,只覺得自己從入鏡以來,從未睡得如此香甜過。
……
第二日,兩隻城主果然一起出發,蘭姑、那隻貓和姜遺光一併跟著走。
蘭姑平日身體還好,換了皮後,兩條腿被對摺強行裹進了貓皮中,只能膝行,難以走動。
那隻貓因換了她的皮囊,對蘭姑感情很是複雜,平日總欺負她,想殺死蘭姑,可又會帶著她一塊兒走,把她背在自己背上,把肉也分給她吃。
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個肢體扭曲怪異的女人,揹著一隻和她差不多大,同樣扭曲古怪的狸花貓,身邊還跟著一匹幼狼。
越往前行,賭博風氣越盛。
什麼都能賭,什麼都可以賭,賭牌、賭骰子、賭人、賭獸……已經催生出了鬥人場和鬥獸場。
羊城主就帶著他們一起去鬥人場看過。
每隻牲畜派出一人,場中有一棵小樹,小樹上綁了一顆紅果。甭管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把紅果帶出來,那個人就算獲勝。
場外,牲畜們都在下注。
但通常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能活著贏得一場賭局。
有時是好幾顆紅果,一人一顆,讓場上的人聯合。有時可以一人幾顆,拿得最多的贏得也越多。
羊城主和驢子城主看著下方一群人爭搶廝殺,哈哈大笑。
一路到了第六城。
第六城比他們經過的所有城池都要大,也更加熱鬧,對賭的熱衷程度更甚其他幾十城,街頭巷尾,全是賭場。
羊城主看著姜遺光的惡意也越來越大。
它們藉口去第一城需要更多草料、鮮果和人寵,讓姜遺光不斷去賭。一旦他輸了,這兩位城主就有話說。
可姜遺光一次都沒輸過,他在第六城的名氣也越來越響。很快,第六城的都知道,從後面城裡來了個賭技非常高超的狼。
除此外,城裡還出了個很有名的人寵,那是第六城城主的寵,聽說每次鬥人時都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