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誦經就停下,立即退出大殿並回廂房,莫要回頭,莫要停下腳步,不要回應任何呼喚聲。
其三,寺廟裡所有佛像皆睜眼含笑,天王殿內設一彌勒佛,沒有四大天王。若見佛像怒目而視,莫要對視、跪拜、上香。速速離開並關上房門,切記!不能祭拜,否則……
和原來的一樣,“否則”二字後也有大團墨漬塗抹,隱去了違規後果。
其四,寺廟內所有僧人皆著紅色僧袍,若看見身著其他顏色僧袍之人,莫要同他說話、回應、同行。
其五,寺廟內所有住房內不必點燈。
若見燈盞,需立刻丟棄,不得點燃。
其六,寺廟後院水井可用。若聽見井中有異響,不必擔憂,若看見後院水井井蓋封閉,需想辦法開啟。
其七,寺中香客可食葷腥……
後半截話以紅墨凌亂塗去,看不清底下字跡。
最後一條第八條寺規,同樣被完全塗去。
秦謹玉看著眼前的寺規,只覺十分奇怪,好像一切都顛倒了過來。
她再看一眼房裡,果然……她原先把桌子挪到門邊,擔心燈會掉地上摔壞,就把燈放在了地上。但現在,那三盞燈都不見了。
實在太古怪了……
直到現在,秦謹玉才感覺到有幾分安心。她確定現在的確已經安全了,又貼著那個洞看了看,這才開啟門來。
門外無人,往長廊兩邊看看,秦謹玉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原來的寺廟就像……覆蓋了一層灰撲撲的面紗一樣,所有人都是灰撲撲、白慘慘的,乾瘦如骨。但現在,她看見的每個人都……都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一切似乎都被洗去了一層灰,變得乾淨鮮亮,窗瓦明淨。與之相反的……是天空和周圍樹木草地,原本翠綠蔥鬱的綠樹碧草,此刻如秋葉枯黃。
走廊最盡頭,姚文衷和蔣標說說笑笑走來。
他們穿著入鏡時那身乾乾淨淨的衣服,面色紅潤,一點也不像自己才見過的可怕如干屍的樣子。
見到她,蔣標奇道:“秦姑娘,你怎麼臉色這麼憔悴?”
秦謹玉不知說什麼好,努力揚起嘴角,乾笑一聲,道,“可能昨夜沒睡好吧?”
顧斂也推開房門走出來,他臉色同樣憔悴,有一點失魂落魄,可又比前兩日自己看見的好些。他上下打量一眼秦謹玉,關切道:“秦姑娘,還是能聽到那獸吼聲嗎?”
秦謹玉點點頭:“也沒什麼大事,我轉一轉就好了。”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切都好像顛倒了過來。
她猜出了點什麼,但……正是因為她猜測的那個可能性太過駭人,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秦謹玉決定去找拾明說個清楚。
眼前這幾人……就算表現得再正常,她也不敢相信了。
拾明,拾明會不會還在藏經閣?他為什麼還沒回來?
秦謹玉扭頭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重新進了拾明的房間,她試圖把櫃子上那張紙撕下來,可怎麼撕,那張紙都牢牢地貼在櫃門上,稍用力一點就容易撕破。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試一試,同樣撕不下來。
“秦姐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