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世湘的聲音傳來,質問三個男人,“你們沒說什麼不好聽的吧?”
姚文衷連忙道:“好姑娘,我們哪兒敢啊?她可能又受了些驚嚇吧。”
正說著,秦謹玉就從自己房裡跑出來,頭也不回往外跑去。
一路上,那些僧人……來來往往的僧人,全都穿著紅衣!鮮豔紅衣來來去去,猶如一道道厲鬼紅影,十分刺目。
秦謹玉不敢和他們搭話,一路狂奔來到藏經閣門前,她心口還在狂跳,望著大門半天,一咬牙,往裡走去。
身著紅衣的濟緣坐在門邊,和原來那幅可怕的模樣相比,他現在看上去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秦謹玉卻無法忘記他原來的樣子,她走過去行了一禮問:“這位師父,您還記得我嗎?”
濟緣轉頭看她一眼,笑道:“女施主,貧僧當然記得,那捲經看完了嗎?”
秦謹玉道:“看完了,也託拾明小師父送還。他現在還沒有送回來嗎?”
濟緣搖搖頭:“拾明還未歸還。”
秦謹玉就知道,他估計是在路上出什麼事了。
道謝後,秦謹玉折返回去一路找。
一路熱鬧非凡,香客不多,卻個個喜笑顏開,排著隊在各個殿門口準備燒香拜佛,走在路上都能聽見他們熱鬧的議論聲。
一個小孩兒拍著巴掌跑,不小心撞上她。秦謹玉低頭一看,那小孩衣著華貴,青頭白麵,臉頰圓潤泛紅暈,氣色極好。
正是她在求籤時碰見的怪孩子。但現在看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富貴人家孩童罷了。
一路走一路看,自己也不知走到了哪兒去。秦謹玉一個殿又一個殿找,可這座寺廟太大了,她根本找不齊……
在某個瞬間,寺規……那張紙上的內容忽然浮現出來。
秦謹玉一拍腦門,提起有些長的僧袍袍角就往某個小院去。
後院有一口水井,現在的她可以去,但拾明不能去。如果拾明真正遇到了什麼危險,也只可能在那裡!
果不其然,秦謹玉在離小院還有幾丈遠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了拾明。
秦謹玉抑制不住喜悅,高聲叫他一句。後者沒回應,與此同時正正好踏出了門檻。
但令秦謹玉十分奇怪的是……
他是正面踏出的門檻,但……踏出來以後,他就背轉身去,往自己所在方向一步步走來。
從背面看,他渾身枯瘦,和原來那些皮包骨的僧人們好不到哪裡去,垂著頭,毫無生氣地背對著她,慢慢往前走。
若不是秦謹玉方才生死關頭突破了自己膽量,她現在恐怕早就跑了。她死死控制住兩條腿讓自己別倒下去也別發抖,裝作一切正常地問背對著站在她面前的拾明:“拾明師父?你怎麼了?”
背對著她,不知什麼時候也換上了一身紅衣的拾明低著頭:“沒什麼。”
這回又很不一樣了。
其他人都喜笑顏開,氣色極好。可眼前的拾明即便背對著自己,也能透過僧衣看到他瘦到兩邊高聳凸起的肩胛和瘦到不正常的兩邊手臂。
……是垂下的。
他手上什麼也沒有。
奇怪,那捲經書去哪兒了?
……
姜遺光並不知秦謹玉在廂房裡會遇到什麼。
他不知為什麼就走到了有水井的院子裡來,前後都是死路一般,不論往前還是往後都在靠近那口井,他試探著走了幾步,卻離那口井越來越近。
還聽到了井下隱隱約約的怪響……
若聽得井中異響,不要靠近,立刻離開稟明方丈。
可如果不靠近,就聽不見井裡的異響。這條規定不也是自相矛盾嗎?
姜遺光當然不想靠近,但越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