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問什麼就問吧?”
“今日劫持我的是何人?”張逸然一聽,立刻抬眼,看向謝恆,“監察司為何派人跟著我?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惜娘。”
謝恆喚了一聲洛婉清,洛婉清便知道這是讓她解釋,她立刻道:“此事由在下為張大人解釋吧。”
張逸然聞言,抬眸看她。
洛婉清平靜道:“在下柳惜娘,乃監察司司使,當初考入監察司時,與張大人曾有一面之緣。”
“我知道。”
“令姐張九然,乃風雨閣殺手,當年奉風雨閣之命,陷害秦氏一族謀逆,如今監察司掌握證據,令姐願為證人,今日會在早朝大殿公審。”
聽到這話,張逸然猛地睜大了眼。
秦氏謀逆案,近日朝堂已經談論過許多次,他雖然只是在工部這種世外之地,但也聽同僚說起過,說這件事,怕是會和太子扯上關係。
只是他從未曾想,張九然,竟然是這中間的關鍵證人。
他的姐姐,沒有去名門大派,而是成為了一位殺手,做著誣陷他人、喪盡天良的勾當。
張逸然捏起拳頭,啞聲開口:“然後呢?”
“您和您母親的身份,當年是風雨閣一手操辦,我們怕風雨閣劫持你們做人質要挾張九然,故而貼身保護。”
“你讓我找我身份文書做什麼?”
張逸然問得敏銳,洛婉清一頓,隨後實話實說:“為了銷燬您和張九然之間的關係, 讓張九然不必再受牽制。”
“我與她乃姐弟, ”張逸然盯著洛婉清,“為何會是她的牽制?”
洛婉清察覺張逸然怒意,她沉默不言。
張逸然卻是懂了這裡面的意思,他紅了眼眶:“因為怕影響我的前程?她覺得,她是殺手,會影響我的名譽,我的官路走不下去,所以我是她弟弟,這於她而言,是牽制?”
“她……”洛婉清遲疑著,想起當初護國寺下,柳惜娘給她的信。
信裡最後一句,她都在說這位弟弟,希望她日後能照顧他。
洛婉清垂下眼眸,實話實說,勸慰著張逸然:“她希望你過得好。”
“用謊言來換嗎?!”
張逸然怒喝:“當初騙我們去名門大派,如今騙世人我與她無關,我張逸然何需如此?!我告訴你們,”張逸然拿起手中文書,認真道,“她是我姐姐,便永遠是我姐,我不覺得她是汙點,亦不需要遮掩。她做過的事我同她一起認,她要扛的罪我陪她一起扛,大不了不做這個官!今日我若見她,我一定認她。”
洛婉清聞言動作微頓,她艱澀出聲:“你私下認她,有何不可呢?”
“姑娘過過這種日子嗎?”張逸然冷聲詢問,不等洛婉清開口,張逸然便道,“改名換姓苟且偷生,像做賊一樣的時日,姑娘體會過嗎?我可以私下認她,但這對於我姐而言,便是在否認她的存在。對於我而言,若需要如此遮遮掩掩活著,倒不如坦坦蕩蕩死去。過去我是怕牽連她,但若如今只是牽連我,我有何不可?”
在場所有人沉默下來,洛婉清一時竟有些不知如何答話。
她覺得心上酸澀沉悶,但又帶了些隱隱的羨慕。
她突然羨慕張九然,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堂堂正正承認她的身份,義無反顧接納她的過去。
謝恆抬眸看她,見洛婉清垂著眼眸,她其實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不知為何,他卻在那片刻,察覺一種壓抑著的難過瀰漫開來。
他遲疑片刻,應聲道:“好。”
兩人都不知道他說什麼,抬眼看去,就見謝恆垂下眼眸,拉開卷宗,淡道:“想認就認,我們不拉你。”
“那你們……”張逸然不傻,自然知道今日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