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
沈檀與衛瑾在涼亭中把酒言歡。阿昭不許喝酒,只好抱著葡萄漿坐在一側,安安靜靜地聽著沈師伯說著師父小時候的趣事。
許是月色太過醉人,阿昭聽著聽著便有些想睡了。
她揉揉眼睛,打起精神來繼續聽下去。
此時,沈檀忽道:“我們天山派裡就屬子卿的劍舞得最好看。”
衛瑾不滿地道:“劍舞得好看又何用。”
沈檀笑著與阿昭說:“師侄想不想看你師父舞劍?當初你師父在你的幾位師祖面前舞了一回劍,幾位師祖紛紛覺得驚為天人,連最愛喝酒的二長老也顧不得桌上的美酒了。”
阿昭一聽,睡意頓消,看向衛瑾的目光賊亮賊亮的。
“師父,阿昭想看!”
衛瑾本是不願意的,可見到阿昭此般模樣,倒也不願讓她失望,遂輕飄飄地橫了沈檀一眼,隨後執起長劍,在月夜之下舞起劍來。
白衣銀劍,月色正好。
阿昭看得目不轉睛的,她知道師父好看,但卻不知舞劍的師父別有風情,讓她的目光再也難以移開。阿昭幾乎要看呆了。
沈檀輕抿一口酒,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昭一眼,隨後又繼續看向衛瑾。
衛瑾舞劍畢,回來涼亭時,竟是見到阿昭的臉頰紅撲撲的。他道:“……趁為師不在喝酒了?”
阿昭使勁地搖頭。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看著看著,胸腔裡的就跳得飛快,連帶著臉頰也不受控制地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沈檀笑道:“師弟放心,有我看著,師侄哪敢喝酒?”
衛瑾坐下來。
沈檀給他斟滿一杯酒,衛瑾淺嘗一口。此時,阿昭忽然道:“師父,阿昭想好了。”
衛瑾一怔。
阿昭堅定地道:“阿昭想要學劍,想要當一個劍客。”
“哦?為何?”
阿昭道:“一為自保,二為……能與師父一起並肩作戰,而不是留在馬車裡讓師父保護阿昭。”她之前就有了這個念頭,只是還不確定。但今日見到師父舞劍,這個念頭又再次浮上心頭。
她雖是過目不忘,但是隻有那一日見到師父揮劍砍斷莽漢的手臂時,她的心中沒有任何害怕,反而是有一種若隱若現的興奮。
這是她對著書卷從未有過的心情。
她確定了!
她要當一個劍客!
衛瑾說:“阿昭,想要成為一個好劍客,會很苦。”
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若是當一個劍客,委實有些浪費了。況且女娃學劍,這要怎麼嬌養下去呀……
衛瑾心中苦惱呀。
阿昭道:“師父,阿昭不怕苦。”
衛瑾凝眸,看了阿昭半晌方道:“……好罷。”頓了下,他又道:“一旦開始了,便不許叫苦。記住了麼?”
阿昭重重地點頭。
☆、第十八章
衛瑾在瓊國逗留了半月便與沈檀告辭。
臨離開前,沈檀說:“師弟,師侄,我給你們各算一卦吧。”
沈檀的算卦之術向來為大長老所稱讚的,衛瑾說道:“大師父在我下山前已是算過一卦。算卦之言多了難免會擾亂心神,多謝師兄的好意。”
沈檀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師弟了。”
他看向阿昭,溫和地問:“師侄呢?”
阿昭好奇地道:“阿昭聽聞師伯有個規矩,只給一個人算一次卦。若是阿昭這一回算了,是不是以後就不能來找師伯算卦了?”
沈檀道:“的確是有這個規矩,天機不能洩露太多,否則會有天罰。”
阿昭歪了下頭,瞅了眼衛瑾,然後笑吟吟地說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