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腳邊。
阿岫禮貌出聲喊道:“閣下可否幫某撿一下這紙張?”
熟料對方一抬眸,竟是一個約莫和她同歲的小郎君,似乎被她的喊聲嚇到了,退卻了一兩步。
“女君是近日暫住於童家客舍的客人?”那小郎問道。
他方才一抬頭,就瞧見了那浸在了陽光之中的溫柔女君,她朝他微微伸手,指尖在陽光之下有些透明,臉上帶著清淺溫柔的笑,連兒只覺得他整個人都被溫柔裹住了。
那女君是他平生見過最好看的女子,唇如春日桃瓣,面若冷月玉盤,斜靠在屋簷上時仿若墜入世間的神妃仙子。
“是啊。”他聽見她這般說道。之後他便愣住了,因為不知該如何開口,如此貌美的女子,不似阿孃口中女子當為豪傑的樣子,可是他偏偏就是心生了歡喜。而得知這女子便是那日贈了點心的人,一下子就更不知所措了。
阿岫瞧見這小郎愣著,只以為是自己嚇到了他,畢竟這世界女人瞧見男人,吃虧的是男人,於是便柔聲說道:“是某唐突了郎君,若是不方便,我讓童兒去撿回來便好。”
聽見阿岫的話,連兒立馬撿起了紙張,只一眼就瞧見了畫上的小童,不由得脫口感慨道:“好生相似啊……”
阿岫被誇得有些羞赧,此刻她也下了圍牆,小童從連兒手中取了畫紙道謝,連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阿岫才恍惚想起這原來是當日突然出現要求教的少年。
兩人如今見面,也算混了個眼熟,阿岫便說:“那點心確實不是某做的,是一位故人所制,出來身上帶了些,恕某難以幫到小郎君了。”
這樣的婉拒並沒有讓連兒氣餒,甚至也鼓起勇氣送上了自己的點心。
阿岫有些摸不著頭腦,反倒是小童非常自然地接過了這點心,說道:“連兒哥哥經常給我們送點心呢,岫岫姐姐不用客氣的。”
小娃的話倒是緩和了一下氣氛,阿岫也沒想到這初次見面的少年能夠對自己有這麼高的好感度,聽了小童的解釋也只以為是自己剛巧沾光罷了,於是淺笑道謝。
之後這小郎君娉娉婷婷地離開了,剩下小童和阿岫沒心沒肺地吃點心。
這點心的味道很是不錯,只是阿岫還是吃不了很多,只吃了一個便飽了。
後來小童爹回來,也沒多說什麼,就把剩下的點心都給吃完了。
這幾日阿岫也琢磨著幹個老本行去畫畫肖像掙點錢。因為阿岫的大寶貝們面額過大,用起來相當不方便,於是就琢磨著先找個活。
小童爹給她安排了一個算賬的活計,阿岫雖說幹得順手,可是小客棧來來往往流水就這麼點,阿岫都不用算多久就整理好了。
自此之後,小童爹看她的眼光也多了幾分敬佩。
也因為太過無聊這樣的原因,阿岫才想著去找些活計乾乾。
只是一直沒什麼進展,畢竟底層小老百姓們活著都已經不容易了,哪裡還會有閒錢搞肖像啥的。
某日阿岫真的憋得無聊了,就準備出去走走,這都一兩個月了,宮中一直沒啥動靜,傳聞前些日子新皇低調登基,現在朝中各個派系都在爭著鳳君之位,想著先把兒子快點塞進新皇后宮。
當然這些瓜都是阿岫這隻猹偷溜出來時吃到的,真假難說。
不過八卦嘛,還是多多益善,反正自己現在離了宮,沒有頭頂上懸著的那把刀,小日子過得那是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女尊世界的好處就是女人出門隨便亂逛都不會受到限制。
來到盛宴樓,叫了一壺茶,一盤花生米,阿岫找了個角落開始吃瓜。
二樓這裡用餐的人少,反倒是聚集了不少才女,才女們都會針對各種時事分析討論,阿岫雖聽得一知半解,卻也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