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了吧?即便是好貨,也經不起如此折騰啊。”
然而這位醉醺醺的孫大夫見識短淺,並沒有像智菲那樣一眼就看出陽雨行禮動作的不凡,而且也沒有聽出陽雨口中的“子”發的是輕聲,而非上聲,只是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陽雨。
“小子,我喜歡你說的話,但是不喜歡你的態度。”孫大夫搖搖晃晃地抬起手,想要指向陽雨,但手指卻一直在空中亂晃,始終無法準確指向目標,這時原本神情倨傲的周掌櫃滿臉獻媚地蹲下身來,扶住孫大夫的手臂,替他指向了陽雨。
“如今這個世道,誰的地位高誰就是好人,誰的拳頭大誰就說的對,嗝。”不知道孫大夫究竟喝了多少,打著酒嗝開始口不遮掩,什麼都敢說,“你要是覺得我家酒肆驗貨的方法不對,要麼你搬出比我姐夫還大的官,否則你的話就是放屁,嘿嘿。”
“就是就是。”一旁跪在地上的小廝此時滿臉不屑和嫌棄,附和著孫大夫的話,眼神中充滿了對陽雨等人的輕蔑,“你們還以為你們是青鋒閣的大人物啊?孫大夫的姐夫是都尉,而都尉的姐夫可是縣尉呢!”
“誒。”陳木生拽著陽雨褲腳的手無力地垂下,對於這些官場上的妯娌關係,他早已看透,雖然他的文化不高,但在這方面,他的洞察力卻比很多人都要敏銳,看到都要透徹。
“青鋒閣?”陽雨微微挑眉,反問了一句:“你們說的是這個嗎?”說著,他從平板車上堆滿了桑果的揹包中,掏出了當初聶十七贈送給自己的凰鳥銜劍令牌,高高舉起,展示給對方看。
“對,就——青鋒閣?!”看到陽雨手中的令牌,在陽光下閃爍著宛如琉璃般的光芒,其上雕刻的凰鳥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展翅高飛,劍柄則精緻無比,透出一股不凡的氣息。
孫大夫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酒意瞬間醒了大半,猛地一巴掌推開身邊的周管家,自己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此時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由得渾身顫抖,心中充滿了恐懼。
“小的不知青鋒閣大人白衣尋訪,酒後胡言亂語,還望大人息怒恕罪。”孫大夫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一旁的周管家和小廝,雖然看出了陽雨手中令牌的不凡,但身為普通階級的他們,哪裡又真正接觸過青鋒閣?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枚凰鳥銜劍令牌的含義,然而看到東家孫大夫都跪下了,他們也只好跟著跪下,不停地磕頭,希望能得到陽雨的寬恕。
千言萬語都比不上一面令牌的效果好,陽雨心中不禁有些無奈,想打想罵,但是這樣做,又與面前這幫人有什麼區別。
“陳木生原本十八筐桑果的價格,應該是多少?”陽雨沉思片刻後,出聲詢問道。
“一筐五塊銅板,一共是九十塊銅板。”周管家聞言,立刻搶著回答道,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抬起腦袋看向陽雨,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能夠博取對方的一絲好感,然而陽雨卻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目光並未停留。
“他家這腎精酒應該就是用桑果做的,賣十枚銀幣一罈,大概也就是一斤重。”宮鳴龍探頭往酒肆裡面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一斤酒大概用得著二兩桑果來泡,陳叔這十幾筐桑果,加起來大概有近萬斤呢。”
一個籮筐大概半丈高,直徑三尺左右,這麼重的桑果,也不知道陳木生是怎麼搬到平板車上的,難怪宮鳴龍自己推不動,這相當於推著一輛中型越野車在走路,也就是陽雨和葉橋有力量屬性振幅,所以沒有感覺出來,莊稼人不僅是種地苦,就連收穫了拿去賣,一樣很辛苦。
“我也不算你多,拿九百枚銀幣吧,不要金元寶,你要是能給我換成銅板最好。”宮鳴龍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一個自己認為比較合理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