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狡猾,於是輕輕一撐木板,從平板車上跳了下來,主動拿起陽雨的揹包,開始往那些大籮筐中傾倒桑果。
“誒誒誒,你好好弄,果子弄碎了,我可不給錢啊。”周掌櫃站在一旁,盯著宮鳴龍傾倒桑果的動作,就像小孩子在玩耍一般,將桑果胡亂潑灑一氣,很快就將籮筐填滿。
其實宮鳴龍是故意的,這樣一來籮筐中會有一些空洞的位置,從外表上看,裡面好像是裝滿了一樣。
回想起當初陽雨裝桑果的時候,可真是費了一番功夫,但是到了宮鳴龍手裡往外倒,可是快的很,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十六個籮筐都已經裝滿,而且包裹中還剩下了些許。
“陳叔,剩的就給我們吃了啊。”宮鳴龍一臉得意地拍了拍手說著,重新跳回了馬車,給陽雨和葉橋一人抓了一把桑果吃,自己也掏了一把,直接塞進嘴裡,然而當他咬下第一口時,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沒有想到深紫色的果子竟然不甜,反而帶著一絲微澀和酸味,酸得他齜牙咧嘴的。
周掌櫃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眾人,然後看著身邊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心領神會,立刻走上前來。
剛才站在周掌櫃身邊的時候,低頭彎腰,一副恭敬的表情,但是當他走下臺階,來到籮筐旁邊的時候,卻立刻挺直了腰板,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氣模樣。
“啪!”小廝突然伸手插進了桑果中,還用力攪動了一下,然後再猛地把手拽出來,手掌裡面捏著一把破碎泥濘的桑果。
“果子壞了,這一筐質量下等,扣一半的錢。”隨意地甩了甩手,小廝滿不在乎地說道,然後走到另一筐旁邊,同樣粗暴地伸手進去,掏出一坨明顯被他自己捏碎的桑果,一臉嫌棄地扔到地上,然後大聲宣佈這一筐也扣除一半的錢。
“你t.m是S.b他.媽給S.b開門,S.b到家了吧?!”看著小廝如此肆無忌憚地驗貨,宮鳴龍驚訝得目瞪口呆,但是轉頭看向陳木生,卻發現陳木生對此竟然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這讓他更加不解。
“你那麼倒桑果,它們本來就摔壞了,我還要算你故意損壞貨物,再扣你三成!”小廝回頭看了一眼對自己行為毫無反應的周掌櫃,似乎得到了某種默許,變得更加囂張起來。
“剩下幾筐不用看了,肯定都一樣。我們家酒肆是孫大夫開的,酒的質量都追求上等,你們這些破爛貨,我們肯收就是恩賜你們了,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小廝指著剩下的幾筐桑果,繼續說道。
“我艹了,還t.m有人比小爺狂?!”宮鳴龍聽罷,怒火中燒,擦了擦已經染成紫色的嘴巴和手掌,從平板車上猛地跳下,怒視著小廝說道,“老大大喬,你倆瞅著點左右兩邊,這幫傢伙我一個人就行。”
“嗯?何人在我家酒肆放肆?”然而,就在宮鳴龍打算拔出裁斷的時候,酒肆大門的門簾突然被撩起,一個滿身酒氣、鬍子拉碴的男子走了出來,大白天就醉醺醺的,靠在門框上緩緩坐下,努力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向陽雨幾人。
“孫大人。”看見來人,除了陽雨他們,其他人都紛紛行禮問好,甚至小廝和陳木生竟然直接跪了下去,行使大禮。
“在下的姐夫,乃是雲遼邑都尉,爾等在此大放厥詞,小心吾等喊人將你們捉拿歸案。”孫大夫似乎剛剛從酒鄉中醒來,雙眼迷離,臉頰泛紅,不知道是從昨夜一直醉到現在,還是從早上起來就又開始暢飲。
“小夥兒,小夥兒,這是大人物啊,俺們村的文化人都尊稱人家叫‘子’。”陳木生跪在平板車旁,聲音顫抖,拉了拉陽雨的褲腳,示意幾人要態度謙卑一些,莫要得罪了這位大人物。
“這位,孫子。”陽雨微微皺眉,但隨即恢復了平靜,主動向前一步,行了一禮,語氣平和地說道,“您這位小廝的驗貨手法,未免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