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仔細斟酌,沒有十足的把握,的確不好處置。
太樂令略沉默了片刻,反問春潮:“本令說了,不許她日後登臺嗎?你胡亂揣測些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春潮雖然捱了數落,但蘇月的前程算是保住了,忙和蘇月重申一遍:“你可聽明白了,佟令說只關你幾日,忍一忍,很快就能放出來了。”
蘇月抿唇一笑,算是心照不宣了。
內宰喚來傅姆把她送進棲鴉館,那是個荒蕪的院落,磚縫中的枯草足有膝蓋高,在寒風吹拂下簌簌顫抖著。和內敬坊其他地方比起來,這裡簡直像戰後被遺棄的民宅,並且院子輪不著你閒逛,你只能被關進其中一間禁足。
傅母開啟了鎖,推門進去的時候,乘著天光能看見裡面有一張床,角落裡擺著一隻恭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等合上門,天一下子彷彿黑了,屋子裡光線昏暗,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清周圍。
探手摸了摸床板,薄而潮溼的被褥,這裡沒有炭盆,更沒有熱水。她只能裹緊身上的斗篷,蜷縮在床角,想起遠在姑蘇的家人和高床軟枕,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這種幽室,對身體的傷害不大,但能摧毀人的精神。她開始專心感知時間,時間湯湯而過,不消多久,她就迷失在其中了。
看光線穿透越來越弱,她想應當真的天黑了。這時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就有人篤篤扣擊門框,她慘然抱著膝頭說:“姆姆拿回去吧,我不想吃。”
外面安靜下來,她以為人走了,悵然嘆了口氣。
不想轉瞬又聽見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不吃不喝,置生死於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