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如今天氣冷,得是泡了腳歇著才好,兒子給您打水去。”老太太想阻止,奈何袁嗣青動作快,已經轉身出去了。
很快便到了年關,一連下了幾日的雪,天氣驟然又冷了許多。
這一日,謝繁華來陳家宅子,門口的時候遇見一位穿著略顯寒酸的書生。
謝繁華穿著身桃紅色的刻絲長襖,外面披著銀白狐皮斗篷,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她將狐皮斗篷後面的帽子撩起來罩在頭上,雪白的狐狸毛,烏黑的青絲,如清水洗過般的大眼睛,還有如白玉一般剔透無暇的肌膚,那書生瞧見,眼睛都直了。
若不是身邊跟著的書童拽了拽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禮,謝繁華沒有多看,徑直往陳家宅子裡去,卻迎面撞上了趙阿嫵。
原這書生就是袁嗣青找來給趙阿嫵相看的,趙阿嫵第一眼算是瞧中了人家,也顧不得矜持,竟悄悄跟在身後出來。好巧不巧的,恰好瞅見書生盯著謝繁華看的場景。
謝繁華拉著趙阿嫵一起進了屋子,這才問她道:“剛剛外面那人是誰,我瞧你偷偷跟在人家後面,臉都紅了......莫不是你娘給你說的公子?”
趙阿嫵卻不肯承認,撇著嘴巴道:“是來找袁叔叔的,之前也是揚州書院唸書的學生,兩年前中了舉人,奈何沒有考中進士,後便一直留在京城裡,只等著下次春闈的時候再試一場。”
白氏見女兒此番態度跟剛剛不一樣了,不由急著道:“阿嫵,這馬公子娘瞧著不錯,模樣俊朗,為人知書達理,雖然一次沒有考中進士,可不是還有下次機會麼?你眼光也別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
說實話,趙阿嫵很反感自己娘這樣說,這樣顯得自己好似是巴不得要跟著人家似的,跌份兒得很。
縮在袖子裡的小手攥得緊緊的,終是憋住了那口氣,趙阿嫵笑得淡淡的,衝著謝繁華道:“是袁叔叔的好意,我不該推了,只是,他不是我想要嫁的那種人。”屋子裡面坐著的沒有外人,趙阿嫵素來又不是扭捏拘束之人,倒是沒有藏著掖著。
聽得女兒這種口氣,白氏急得當場就哭了。
趙阿嫵此番沒有心情,也不想順著自己孃親,便沒管她,低頭想了想,只對謝繁華道:“棗兒,我有話與你說。”
謝繁華瞧著趙阿嫵模樣認真,又看了白氏一眼,點了點頭。
花好月圓成衣鋪子只開張不到一年時間,但是在京城裡已經是小有名氣了,趙阿嫵心思打,自然有自己一番想法。
小姐妹倆關上門說話,趙阿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棗兒,前些日子來了位蘇州客商,很喜歡咱們鋪子裡衣裳的款式,說是來年春天需要趕製一批春衣,想要我帶著幾位繡娘去蘇州住幾日。”
謝繁華望了趙阿嫵一眼,有些猶豫道:“蘇州那麼遠,你娘怕是不會應了你去。”
趙阿嫵道:“我娘那邊我去說,倒是不礙事的,不過,要是我帶了人走的話,怕是花好月圓裡的事情,就顧不上了。”
這個謝繁華倒是不擔心,左右有掌櫃的在,還有紅枝綠葉跟著幫忙。
“你要是心下已經決定了,便自己琢磨著辦,不過,蘇州到底路途遙遠,你一個女孩子家,危險。”
趙阿嫵笑著伸手過來握住謝繁華手道:“你素來知道我,不是個安分的,小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出去闖蕩過。再說了,我也想出去,否則留在家裡我娘總是嘮叨我,聽得我耳朵都起了繭子。”
“這樣吧,我回去找我爹,要他暗中派個人保護你們。”見趙阿嫵開口就要拒絕,謝繁華勸道,“阿嫵,我知道你下了決心做的事情,誰也勸不了。不過,你娘終歸會擔心你的,有人暗中護著你們,你在娘那裡也好說話些。”
趙阿嫵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