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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榮躲在暗處觀察,有撿垃圾的大媽和麵相兇惡的老頭想抱走孩子,她立刻衝出去阻止,直到那對慈眉善目的夫妻出現,她才含淚看著他們把孩子抱走,本想跟去看看那對夫妻的居住地址,卻因為他們騎腳踏車走太快沒能跟上。
她看到那個女人坐在腳踏車的後座,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用自己的臉去貼孩子的臉,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親暱,劉麗榮相信他們會好好對待她的孩子,才在看不見那對夫妻的背影之後轉身離去。
轉眼間已是三十年,她的大女兒應該已經長大成人,結了婚,有了孩子,而她也已在不知不覺間當了外婆,她這輩子恐怕沒福分擁抱自己的外孫了。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悲觀,劉麗榮低著頭,不停的擦拭眼淚。
她好後悔,好後悔,當年不管如何艱難,都應該把自己的孩子帶在身邊,就可避免這三十年的牽腸掛肚,日思夜想。
周曉月拍了拍母親顫抖的雙肩,心裡非常很不是滋味兒:“媽,我一定會找到姐姐,你別哭了,我發誓,一定找到她。”
“月月,辛苦你了,媽沒用,總是給你添麻煩。”劉麗榮轉身握住二女兒的手,難過得眼淚直掉,不停的說:“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媽,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你都不嫌辛苦,我做這點兒事兒也不算辛苦,是我該做的。”周曉月情不自禁的抱住母親,只要母親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她什麼都願意做,受點兒折磨也值得。
“謝謝你,月月,媽媽的乖女兒,沒有你媽媽恐怕早就死了。”乖巧的二女兒是劉麗榮唯一的安慰,她側頭想看女兒的臉,為女兒擦去眼淚,卻愕然發現女兒的脖子上有很多青紫色的痕跡。
“你脖子上是什麼?”劉麗榮焦急的問,伸出手像摸一摸那些痕跡,卻被女兒擋住。
“沒……沒什麼……被蚊子咬了……”周曉月連忙扣上不知何時鬆開的襯衫鈕釦,為了擋住那些痕跡,她特意穿了有領子的襯衫,再披散著長髮,沒想到還是被母親看到了,她又窘又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丟了一家人的臉面。
“來,讓我看看,是不是被影子蟲爬了,好像有點兒腫。”劉麗榮急得想一看究竟,周曉月卻說什麼都不讓她看。
“沒事,真的沒事,別看了。”周曉月連連退後:“我去買點兒水果。”
說完落荒而逃。
“月月,媽不吃水果,別花冤枉錢。”劉麗榮衝著周曉月的背影喊,周曉月充耳不聞,一口氣跑到電梯口,才停下來喘氣兒。
周曉月掏出鏡子看脖子上的痕跡,一串串的吻痕像瑪瑙點綴在雪白的面板上,她不由得懷疑那個男人是吸血鬼,還好沒把她的血吸乾。
她沒有去買水果,而是去了附近的藥店,想買活血化瘀的藥膏抹一抹。
藥店的導購問她哪裡傷了,她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最後謊稱是摔到膝蓋,有淤青但是沒有破皮。
導購介紹的藥膏比較貴,周曉月看了半天,最後買了一支最便宜的,走出藥房,躲在角落裡往脖子上胡亂的抹,也不管有沒有效果,抹上總比不抹強。
她在醫院外徘徊了半天,不知道該回去還是不回去,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那個男人的來電。
懷揣著緊張的心情,周曉月接聽了電話,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傳入耳朵:“你在哪裡?”
周曉月屏住呼吸,緊張的回答:“我在醫院看我媽媽,現在已經出來了,我馬上就回去。”
電話毫無徵兆的結束通話,許久沒聽到聲音,周曉月拿眼前一看才知道對方掛了電話。
古怪的男人!
周曉月無奈的嘆了口氣,朝公交車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