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志得意滿。其實她不明白,並不是耳墜子有多好看,是原本佩戴的那個人長得好看。但這份滿足倒是千金難求,反正戴上了,就是天上地下
其實這一來,來得十分不合時宜,初一本是各家走動至親的日子,訪友也好,路過也罷,都得繞開這一日,除非有別的意思。
外祖母的吩咐,是客套說辭,這滿上京還沒有能讓儀王初一登門做客的人家。說受寵若驚,談不上,反倒有些惕惕然。但人既然已經到了門上,不能不接待,忙點了跟前的吳嬤嬤,讓她跟去隨侍。
明妝待要出門,袁老夫人又喚了她一聲,不便說其他,只道:“儀王殿下不是尋常人,一定要以禮相待,說話時候留著心眼,千萬別犯糊塗。”
明妝應了聲是,心裡也惴惴,不知道這李霽深在打什麼主意。梅園那日過後,兩下里基本沒什麼交集,他一口一個等她登門,自己不曾去,難道儀王殿下臉上掛不住了?
現在既然到了門上,沒有推諉的餘地,快步跟著傳話嬤嬤到了前院。隔著院子看過去,只看見半輛馬車,和幾個釘子般佇立的隨從……她整了整衣冠邁出門檻,本以為儀王應當在車上,沒想到他早就站在馬車旁,新年新氣象,穿著精美簇新的常服,頭上戴著紫金髮冠。聽見腳步聲回過身來,那一回眸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神情高深,眉眼卻繾綣。只一瞬,唇邊浮起了笑意,鬆散地對插著袖子,笑道:“我剛去了通御街一趟,回來經過麥秸巷,心裡想著小娘子是不是在外家拜年,到門上一問,果然。”
明妝怔怔點頭,然後向他行了一禮,“儀王殿下新禧,我原想過兩日去拜會呢,沒想到今日遇上了。”
他微揚了下眉,“小娘子又拿這話來敷衍我,過兩日是過幾日?要是我在家等,恐怕等到開春,也未必能等到你登門吧!”
明妝支吾了下,“也不是,我真打算過幾日去叨擾呢……”邊說邊比了比門內,“殿下既然來了,進去喝杯茶再走吧。”
結果儀王搖了搖頭,頗具揶揄意味地說:“進門就得去拜會長輩,我倒想給太夫人請安,又怕唐突,鬧出笑話來。”
這話說半句留半句,明妝自然聽得出玄機,權作糊塗地笑了笑,“那就失禮了,偏勞殿下站在這裡說話。”
儀王並不在意,依舊是春風拂面的樣子,轉頭四下看看景緻,“外城不像內城那麼擁擠,草木多,住得開闊,我的外家也在附近。”
先皇后已經過世好幾年了,帝王家也講究人情世故,因此他每年都照著舊俗,去看望母族的親人。不過皇子與外戚,永遠不能像尋常人家那樣純粹,但每到佳節,尋找安慰的渴望不變,這種心情,只有同樣失去了母親的人能夠理解。
明妝那雙眼睛澄澈見底,她望著你,能讓你看透自己的心。
很有意思,也很耐人尋味,他深深望進她眼裡,忽然氣餒地笑了笑,“大年初一,原本是在母親膝下侍奉的日子,可我拜訪完了外家,就無處可去了,只好來看看小娘子在不在。”
明妝自然不會相信,一位王侯會過多糾結於對母親的思念。當然不能說沒有,反正絕不如他想表達的那麼多。但她要配合他的情緒,拿出孩子的單純來,實心實意地說:“殿下無處可去嗎?那就在這裡,我陪殿下說說話。”
回過頭,她衝邊上人吩咐:“吳嬤嬤,讓人搬兩張圈椅過來,再要一張小几,奉茶。”
儀王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蹙眉笑著,看裡面源源不斷地運送出東西來,明妝挽著畫帛,站在牆根處吩咐,“放在這裡,這裡背風。”
袁宅面南而建,風從北面來,背後有院牆遮擋,可以暖暖地曬上太陽。
但這算什麼呢,不進宅院,在外面擺上了待客的架勢,真稀奇。
儀王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