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在害怕什麼?我還能讓你掉下去不成?”裴寂無奈地搖頭,不由得發笑。
寶嫣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天鑑,嚥了咽口水。
“小殿下別怕!”
這話落下,身後的山道上隱約已經有腳步聲在靠近。
寶嫣秀眉頭抿緊,側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對上他淡然自若的眼眸,她咬咬牙,朝著他點了點頭。
裴寂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馬首,調轉馬頭,往後退了好幾步,突然雙腿一夾馬腹,黑馬和它的主人一樣,半分猶豫都沒有,朝著那天鑑衝去。
寶嫣感覺心臟在這一刻停住了,四周的景色也跟著變得模糊了。
男人穩穩落了地,腳步未亂半分。
寶嫣緩過一口氣,轉頭朝著身後的天鑑看去,還是心頭髮虛。
可黑馬腳步從未停留,就像是剛才只是跨過一條小小的溝渠般,馱著二人腳步極快。
幾乎走了一整天,翻過峭壁、山谷,翻過了一座山,徹底甩開了身後的人。
寶嫣攥著他衣襬的手緊了又緊,又下意識朝著男人貼近幾分:“上次在烏頭山也是,你好像很熟悉這山中的情況,可漠北不是鮮少有這樣的深山嗎?”
裴寂勾唇笑了下:“小殿下忘了,我本就是在深山中長大的。”
是了,寺廟一般就是在深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