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嫣心中暗暗罵著,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轉頭之餘,卻見男人還坐在床頭,依舊是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沒走?
還是離開了,又回來了?
她哼了一聲,到現在才稍稍緩過勁來。
她不過就提了許懷的名字,他就發狂了。
甚至比面對薛冉時,還要震怒、瘋狂。
寶嫣掐著手指,可剛一動作,胸前的部位火辣辣地疼,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男人轉頭看來,低聲問了一句。
“疼!”寶嫣眼眶紅透了,卻不敢去看疼的地方,怕再次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
可床邊的男人坐不住了,捏幹了溫熱的帕子,將她捉到了腿上,按住她的腰身,一根根掰開她死死揪著胸前衣襟的手指。
中間溝壑有些紅腫。
裴寂有些心虛,明明自己已經刻意氣力放輕了,可還是弄傷了她。
他取了藥膏,指尖一點點將塗在紅腫的地方。
寶嫣雙手捂住眼睛,任由他擦拭乾淨身上的汙跡,等到他重新將她放在床榻上,她整個人縮排被子裡,藏得嚴嚴實實。
裴寂收拾了鐵盆去了淨室,處理自己身上的。
寶嫣悶在被子裡,連晚膳都不用了。
歡嬸愣了愣,最後將方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出去。
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小夫妻又鬧不快了?
哎!
真是讓人跟著糟心!
歡嬸出了院外,剛想去稟裴爺,剛好男人進了院子,她大著膽子上前,攔住了男人的腳步:“裴爺,有些話,嬸子覺得還是得和你嘮叨嘮叨。”
歡嬸是寨主的奶孃,這幾日又承蒙她照顧公主。
裴寂停下腳步,連著臉色緩和了許多:“您有話可以直說。”
歡嬸見他也是爽快人,壓低聲音道:“裴爺是男人,萬事該讓著小娘子些,悠著點,多哄著,切莫用強的。”
裴寂點了下頭,往房內走。
寶嫣聽到逼近的腳步聲,她將被子悶到頭頂,可想起那預知夢中的畫面,她咬緊了牙關,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她現在唯一的辦法!
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