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差,正欲順著她的粉頸往下滑時,突然氣血上湧,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裴慕辭快速和清嫵拉開距離,看似隨意地勾走她腰上的手帕,捂住薄唇。
斑斑血跡如紅梅落在帕角,他不甚在意的蜷在手心,面色如常的放到枕邊。
唇邊染上血色,面板被襯白皙如玉。
倒是清嫵看見他嘴角溢位的鮮血,問了句:“軍醫不是說短時間內不會有事嗎?怎麼還吐血了?”
裴慕辭又劇烈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人似乎已經搖搖欲墜。
他斂下眸中快要溢位的柔情,聲音竟很是委屈。
“你故意說你和杜矜的事來氣我。”
語氣幽幽,說出來的話就帶著幾分怨氣。
清嫵再抬眼時,兩人的距離又被拉近,他黑眸瀲灩,薄唇微抿,視線從她眼角慢慢下移,定格在她嘴唇上。
清嫵用手背擋住他的視線,往外挪了幾下。
“殿下和杜矜逍遙幾月,變得好生冷漠。”裴慕辭黏在她身邊,貼住她。
清嫵音調冷冷,“分明是你自己在提令虞的名字,為何怪在我頭上?”
“可是殿下會為了杜矜委曲求全。”
清嫵無奈,可是手上的痠軟好似真的在他的按摩下得到了緩解,一停下就又疼。
手腕的疼和腦袋的疼都鑽到一處去了,出聲都帶著警告的意思:“你不要胡攪蠻纏。”
是不許他繼續說話了嗎?
裴慕辭一愣,真的朝後退了些,靠在床柱上,有些嫌棄的擦掉嘴角殘留的血跡,朝她伸出雙手。
“那殿下抱抱我。”
他壓下眉,像是在哀求。
清嫵冷冷的盯著他,像是要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裴慕辭心頭一堵,裝作淡然的撐起身子,去抱她,想將她整個人按如懷中,緊勒在骨血裡。
而臂間的力道落在她身上,只剩下了微不足道的一點,輕輕的環著她的腰。
若是有人從遠處看,更像是他將上半身的力道都倚在了清嫵身上。
“你不睏覺嗎?”清嫵見他精神頭並不好,像是強撐著與她說話。
奇怪的是,連她腦袋也是暈暈的,眼皮越來越沉。
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和睡袍上隱隱約約的血跡,她也不想在這些幼稚的事情上與他計較,只等他稍微恢復些後,問他當日城牆下的事。
奈何眼前的事物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汽,就算她努力眨眼,也恍恍惚惚的看不清。
裴慕辭繫好中衣的束帶,將她摟入懷中,一下一下捋著她披散在後的瀑發,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般。
清嫵終於閉上了眼,乖巧安靜地趴在他心口上。
夜間未見亮色, 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裴慕辭腰間懸空,半仰著躺在床上, 讓清嫵睡的更舒服安穩些。
他放在她背上的手一搭一搭輕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側顏。
安息香漸漸燃盡, 香爐裡升起的嫋煙散得越來越開, 安乞從外面探進半個腦袋, 望見屏風後相擁的兩個人影, “主公,都準備好了。”
裴慕辭就著姿勢將人抱在懷裡, 踩著玉靴往外走。
車架連腳踏處都鋪了羊絨毛毯, 臥榻寬敞,他輕手輕腳的把人放在軟塌上,掀開車簾回帳裡整理衣容。
他回去一路會經過八州地界, 太隨意的穿著有失威嚴。
顧寒江進來就先環顧四周, 瞧見只有裴慕辭一個人,便知道他們主僕二人的計策得逞了,“你何必這麼對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