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吩咐兩聲。
徐鶯一驚,“可他們倆是主子的暗衛,怎麼好去保護其他人?”
裴慕辭微眯起雙眼,冷冷地盯向她,對她的多嘴很是不滿。
“是,妾遵命。”徐鶯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膽戰心驚地問道:“那主子的計劃?”
裴慕辭將手中的那柄小劍插入劍身,滿屋的光亮似乎都順著他的動作被收進那個小匣子裡,周圍的氣壓低沉的可怕,彷彿朵朵烏雲垂在了頭頂上。
沉吟之後,他嗓音涼涼,卻包含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開始行動吧。”
——
裴慕辭回碧竹園時,凝春送來早膳,兩人剛好在石磚路上相遇。
日頭高照,說是早膳,其實也能算是午飯了。
廚房新做了幾款的蜀南菜式,四盤小菜都混著切成絲的紅椒,她帶過來給清嫵嚐嚐鮮。
“公主還沒醒,郎君要進去等嗎?”
裴慕辭點頭,接過她手中的托盤,輕手輕腳地跨進門,望向塌上。
床上空空,清嫵不知道什麼時候挪了位置,半靠在貴妃椅上,一截皓腕鬆鬆的懸在那。
聽見有人開門,她慢悠悠的轉醒,扶住暈眩的額頭。
“怎麼不等我?”
她的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愣,表情都呈現出怪異的不自然。
裴慕辭放下托盤,走到她身邊,
清嫵又清清喉嚨,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嗓子已經啞得發不出來聲音了。
她惱恨的撇開頭,手握起來打了他一拳。
身上也是軟綿綿的。
往日裡她舞槍弄劍都不在話下,現在居然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了?
清嫵:
果然什麼事情,都是該有個度的,超出了承受範圍,便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當時她也沒有想到,那看似文文弱弱的身子,竟然這樣能折騰。
“看來殿下得吃清淡點了。”裴慕辭移開視線,轉身,難得地有些許心虛。
清嫵眼睛裡都要瞪出火花了,捏著拳對著他的背影比劃,心裡默唸,“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肇事人卻又擺出了一副惹人憐的無辜樣子,“可我剛剛把凝春遣走了。”
意思是沒有人可以去換菜了。
清嫵翻了個白眼,剛想問他怎麼指使她的婢女,話音一轉,變成了,“怎麼辦?”
她只做了一個口型,心裡默默搖頭。
杜矜指使她的婢女就算了,現在裴慕辭說的話她們三個也要聽了,她這個公主簡直是擺設,在公主府裡簡直都沒地位咯。
“我給公主做點粥?”碧竹園的小廚房隨時燃著火,做什麼都方便。
裴慕辭也不是在徵求意見,說完便折身。
清嫵要自己坐起身,無奈身上軟的跟沒骨頭似的,剛起身又栽了回去。
“我要一起去。”
裴慕辭應聲回頭,見她理直氣壯的張開雙臂,等著他去抱。
他隨手扯過一張羊毯,把她放在臂彎裡,走出去後又將人轉移到灶邊燒火的小凳上。
毛毯半截掉在地上,清嫵撈起後用膝蓋夾住。
“殿下想吃蜀南的菜式?”他去取掛在牆上的各種刀具。
“嗯?”她嗓音還是啞著,但比剛才稍稍好些,“你要做什麼?”
“粥。”
清嫵:……
那他問這個作甚?故意氣她?
她在矮凳上縮成一團,雙手環著膝蓋,一點點轉過身,背對著他,不要再聽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