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抬眸看向李尚文,“殿下怎麼知道監察司要翻案?”
“方才她遞的……”
“那應當不是完整的卷宗。”謝恆瞟了一眼地面,“她那東西的封殼,在監察司是用來裝載證據文書的,剛才殿下一目十行,已經看完了文書,確認秦氏是冤枉?”
“他們當然不是冤枉……”
“那監察司為何翻案?”謝恆敏銳詢問,“殿下為何覺得監察司是要給秦氏翻案,而不是追究新案?”
這話讓李尚文頓住。
他方才其實沒有仔細看那些文書,只看見了秦家人的名字,就下意識當洛婉清是來請求翻案的。
謝恆放下茶杯,直起身來,慢條斯理走到洛婉清面前,彎腰撿起李尚文扔掉的卷宗。
他低頭翻了翻,緩聲道:“這裡好像沒什麼能證明秦氏無辜的證據。就是一些普通往來文書而已。”
李尚文不敢說話。
這些年朝臣早就領略過謝恆了,沒有他審不出來的東西。
他平日向來冷淡寡言,但如果他開口,死人都能給他問出話來。
現下他也明白,自己是中套了。
謝恆故意讓洛婉清呈上的就是與秦家無關的證據,只是他下意識認為秦家有冤,便以為謝恆是來翻案的。
謝恆知道他不會再說什麼,撣了撣卷宗上的灰,意有所指道:“殿下好似知道挺多東西。”
“孤聽不懂司主的意思。”
謝恆冷淡看他一眼,像看一個將死之人,倒也沒有多說,將卷宗交給洛婉清,轉身走了回去:“起吧。”
洛婉清聞言起身,打量了一眼正在思考的李殊,跟著謝恆一起回了位置。
場面一下冷下來,誰都沒有出聲,李尚文面色忐忑,偷偷看了一眼李殊,李殊想了一會兒,溫和道:“恆兒,把秦氏的卷宗今夜送到宮裡來吧。”
“是。”
“此事先勿聲張。”
“微臣明白。”
“還有,”李殊抬眼,看向洛婉清,冷淡道,“你這位新任司使,還得好好教教。”
“是微臣沒教好,”謝恆冷靜道,“她官職太低,本不該接觸到太子和陛下,所以忘記教她規矩。”
“官職低還讓她查這麼大的案子?”
李殊笑容不見眼底。
謝恆面色不變,只道:“她隨秦珏從揚州來,自己想查,在監察司立了案,微臣本不想管。”
聽到這話,李殊一頓,想了想後,點頭抬手道:“柳司使還在病中,先去休息吧。”
謝恆領著洛婉清謝恩離開,洛婉清明顯感覺到謝恆不悅,他走得很快,洛婉清也加快了步子,等走出東宮,謝恆上了馬車,抬手撐在額頭上,似是閉眼小憩。
洛婉清不敢出聲,也不知道謝恆哪兒來這麼大火氣。
她低頭翻看著秦家的卷宗,過了片刻,謝恆突然睜眼,朝她招手:“你上前來。”
洛婉清疑惑上前,半跪在謝恆面前。
謝恆伸手挑起她的下頜,目光巡視在她面容之上。
洛婉清不明白謝恆為什麼做這些,只能任由他看著。
看了片刻後,謝恆不由自主將手摩挲上她的唇瓣。
指下唇瓣柔軟溫熱,謝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夜那份觸感,忍不住用力壓進幾分,洛婉清正要出聲,舌尖突然碰到青年擠進來的指腹,兩人都是一僵。
洛婉清驚疑不定看著謝恆,謝恆觸到她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故作冷靜逼著自己收回手來,淡道:“是生得漂亮。”
洛婉清不敢出聲,不明白謝恆的意思。
謝恆挪開目光,沒有看她,抬手撐住額頭,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