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就在阿妧目瞪口呆裡說了這麼一句十分邪惡的話。
阿妧呆呆地看著豫王,又迷茫地轉著小腦袋看了看豫王妃。
這她要是豫王妃,見夫君對別的姑娘說這樣的話,非跳起來跟豫王拼了不可。
然而顯然豫王妃沒有阿妧的那種小心眼兒,她微微一愣,繼而去端詳那少女,許久,皺了皺眉。
“殿下?你在侮辱我嗎?!”那少女叫豫王給罵得狗血淋頭,幾乎是要驚呆了,之後嬌軀微顫,紅了眼眶哽咽地說道,“我不是殿下想象中的那種人的!我,我有苦衷,只是我不要對殿下說!”
她努力露出了堅強的模樣,看著豫王含著眼淚質問道,“難道殿下的心中,我是包藏禍心,貪圖殿下榮華富貴的女子?每個要上門給殿下賠罪的,殿下是不是都覺得對殿下心懷不軌?”她用力地搖著頭,一張美麗的臉孔上都是糾結的難過。
“不是的。我只是單純地來跟殿下道歉。”
“可你是自己把自己給賣掉的呀。”阿妧就不明白了。
若說女子可憐被無良的父母兄弟啥的給賣到青樓裡去,那跳個樓保住自己的清白情有可原。
可是這姑娘明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還把自己賣進去了,那在青樓裡應該做個啥職業,心裡沒個數兒啊?
等銀子到手兒了又來反悔跳樓,有沒有想過人家青樓主人的心情?
沒人逼著她做這個呀。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只以為只需要去賣唱罷了。”這少女一頓,就慌亂地說道。
阿妧頓時就用看智障的目光看著她
“你把自己賣了多少銀子?”
“……五百兩。”
“你這賣唱的身價兒可真夠貴的。”小姑娘從未見過外頭如同這少女一般的女孩子,若不是上輩子見多識廣,其實她還會覺得這少女的身上充滿了勇氣和與眾不同。
她站在那裡高高地仰著頭的時候,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她漂亮得無以復加,令阿妧只覺得這少女的確有叫人家花五百兩買回去的程度。只是有阿蘿珠玉在前,這少女就有些裝模作樣了,這又不是她家裡,阿妧隨便問了兩句,就不再好奇地坐在一旁吃吃喝喝。
豫王一雙冰冷的眼正落在這少女的身上。
她倔強地不肯流淚,哪怕是在權貴的面前,依舊不肯彎下自己驕傲的脊背。
她很美麗,明眸皓齒,目光流轉,令人一見傾心。
豫王突然冷笑了一聲。
“就算是殿下,我也不會妥協!雖然我身若浮萍,可是卻不是攀附權貴的女子。”這少女見豫王用一雙冷酷的眼睛看著自己,越發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攏了攏,緊張地退後了一步仰著頭說道,“因我的緣故,令殿下受傷,這段時間,我願意照顧殿下,直到殿下痊癒。可是除了這一點,其餘的,竟是萬萬不能!我要的只有自由!”她面對豫王的時候,就當真跟自己無論做什麼,目的都只有照顧豫王的傷勢一般。
阿妧動了動嘴角,有心想說人家豫王殿下王府裡真的不缺奴才,更想問問這姑娘,那人家青樓的損失可怎麼辦呢?
然而她捏著靖王的衣襬,偷偷兒去看靖王的表情,無暇顧及那少女。
“怎麼了?想吃什麼?我叫王府裡趕緊給你做。”
見阿妧怯生生地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自己,靖王就垂頭沉聲問道。
“殿下,殿下會喜歡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孩子麼?”阿妧就低聲問道。
這樣與眾不同,想往自由的少女,是阿妧在世家之中都很少看到的。雖然聽著這些話是蠢了點兒,可是世家貴女,哪怕是北朝貴女,她們做得再出格兒,其實行為也都在框框裡。
又如同阿妧這樣兒只知道天天打滾兒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