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要見識一下風土人情,但是皇帝的車架到了,各地都做了面子功夫,你這是什麼都瞧不見的。”
“您好生想想,這要看民生,自然要融入到民眾裡頭去。”
“這輕飄飄的打馬掃街,那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她說的振振有詞,梁九功在邊上聽著,只覺得是四個大字‘妖言惑上’。
然而康熙聽罷,有些意動。
“明兒再說。”他道。
這話一出,蘇云溪就知道,這是答應了,不禁一拍手,高興道:“臣妾等您的好訊息。”
出行在外,什麼都不方便,到傍晚時分,安寨紮營,御廚在空地上熱火朝天的炒菜,蘇云溪想了想,也挽著袖子湊了上去。
叫人支了小鍋,非得自個兒下麵條吃。
她這麼接地氣,是眾人所沒有想到的,然而康熙看慣了,甚至還會打下手。
兩人一個剝小蔥,一個剝酸,配合的還挺默契。
眾人一瞧,心裡也大膽些,過來幫忙燒火,一邊絮絮的說著話。
蘇云溪就在笑著問那侍衛,多大了,家裡可有妻室,還問了家裡頭開支幾何,京中物價幾何,哪一家酒樓的飯菜好吃。
哪裡的小曲好聽。
她問的細碎,侍衛興奮的臉通紅,一一答了。
康熙在一旁瞧著兩人聊的熱火朝天,突然有些不得勁,但是他理不清這種思緒,就放任一旁沒管。
見他淡然,蘇云溪便更加膽大了。
甚至還問出了經典問題:“若是你妻子,和你母親同時落水,你只能救一個,你先救誰。”
這個在現代很奇葩,很讓人無語的選擇題,在這個時候,答案卻非常簡單。
“自然是選母親。”那侍衛隨口道。
蘇云溪笑了笑,沒說話,轉而又問:“那若是你妻子和你母親鬧矛盾,吵的不可開交,你又如何?”
“做兒媳的哪裡能跟母親吵,也太過不孝,休妻便是。”
那侍衛有些不解,卻仍舊耐心回答。
“那你跟你妻子感情很好,捨不得休妻,你又如何?”
“打啊罵啊叫她改了便是。”
聽他回答完,這麵條也下好了,蘇云溪起身,叫奴才來盛飯,牽著康熙的手,施施然的回了自己帳篷。
當時沒說什麼,但是進了帳篷沒旁人的時候,她這才側眸望向康熙,柔聲道:“今兒臣妾問了那侍衛那麼多,您有什麼想法。”
她先前問的那些細碎,都是為最後的問題鋪墊。
叫侍衛放下心防,當成一次普通的談話。
康熙蹙了蹙眉尖:“他說的,不都是天經地義?”他也有些不解。
不知道問這個,到底有什麼意思。
“天經地義?”聽見這個回答,蘇云溪沒忍住笑了,她冷笑道:“話是這麼說,但您想想,這話裡頭,簡直血淋淋的。”
壓根就沒有把女人當人看,就是貨物,也珍惜些許,但是他們沒有。
就算在後世的時候,也有許多平權運動,但是在這個時候,女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侍衛的話,周圍人都沒覺得不對,什麼連女人,也沒覺得不對。
和康熙一樣,都覺得是天經地義的。
“萬歲爺,先前的時候,由雪寶開頭,臣妾就想到了女人身上。”她目光寂寂,嘆了口氣:“想了半晌,竟覺得越活越回去了。”
“您是明君,向來以民為本。”
“怎的突然的這女人就不算人,不在民的範圍內了。”
康熙聽完,噗嗤一聲笑出來,捏著她的臉頰道:“婦人之仁。”
這是笑話她淨想些有的沒的,但是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