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康熙說這個,也有試探他想法的意思。若是康熙聽完跟聽天書一樣,她自然不會往下說。
但是康熙聽完,不以為意,她就知道,康熙對這個,並沒有多少想法,只不過是懶得去改變罷了。
蘇云溪笑著側眸望向他,柔聲道:“臣妾餓了。”
話題轉變的太快,康熙險些沒跟上。
他聽完有些無語,卻還是衝梁九功招了招手,示意他拿東西過來。
“乖,少吃點。”他道。
現在走到半道上,這更衣不大方便,少吃些少喝些,省的到時候尷尬。
蘇云溪知道這個道理,她吃了幾口牛肉乾,便不再多吃,鬧了一上午,有些累了,便衝著康熙揮揮手,往皇貴妃的轎輦上去。
“姐姐忙著吶。”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蹭上車之後,不禁舒了口氣:“還是您的轎輦舒坦。”
畢竟皇貴妃位同副後,這福禮待遇,都是妃位所不能比的,就連這轎輦,規格也是不同。
“多歇歇。”皇貴妃道。
她方才又是打馬又是玩鬧的,瞧著就辛苦的緊。
說著就叫宮女趕緊上茶上點心,一邊將手中劈了一半的繡線放下。
蘇云溪湊上來瞧,見顏色鮮嫩的緊,便笑著問:“做什麼呢?”
皇貴妃向來端莊持重,用的色也比較穩重,都是一些比較老氣一點的顏色,或者就是明黃了。
“給你做個荷包。”皇貴妃隨口道:“先前隨手畫了一個金魚,瞧著好看,便想著給你做個荷包戴。”
這話一出,蘇云溪登時沒有什麼話說了。
她是皇貴妃,副後,給她繡個荷包,比萬金還要情誼重。
偏偏她嘴上,什麼都沒有說。
一切都悶在嘴裡,不曾吐露出來半分。
“那便謝謝姐姐了。”蘇云溪笑眯眯的挨近了些,和她一起劈繡線,這是個技術活,她做的少,那指甲就有些不聽話。
“怎的劈這麼細。”線越細就越費功夫。
“嗯。”皇貴妃應了一聲,沒說旁的,一邊道:“你大病初癒,可不能再放肆吹風了,萬一著涼了,虧空身子怎麼辦。”
宮裡頭的女人,實在太容易沒了。
應該說,宮裡頭的人,太容易沒了,不光是后妃,包括皇子公主宮人,都是如此。
因此見了病氣,都如臨大敵。
蘇云溪笑了笑,柔聲道:“好著呢,這才敢放肆一回。”
兩人閒閒的說著話,看著她溫柔的側顏,蘇云溪有些出神,宮裡頭的女人,都斗的跟烏雞眼似得,要說真看對方很不順眼,那也是沒有的。
不過是要搶同一塊蛋糕吃,不得不鬥罷了。
她不知道皇貴妃到底是怎麼放下心中的成見,願意來給她繡荷包,但是這份情誼,她記在心裡了。
“別光說妹妹了,姐姐合該好生注意身體才是。”
崇妃這話一出,皇貴妃忍不住怔在原地。
她最近身子確實有些不大好,但從未跟旁人說過,也不知崇妃是從何處得知。
“這……”
“人生短短几十年,為這個為那個的,都不如為自己。”
“就算名留青史又如何,若英年早逝,人都沒了,管那身後名做什麼。”
她點到為止,不敢多說什麼。
說到底,兩人都是皇妃,是存在競爭關係的,說的多了,若是覺得是為了後位敲邊鼓,就不值當了。
“如此麼?”皇貴妃若有所思。
她近些日子來,總覺得力有不逮,胸口悶痛。想來也是,她一心為著家族,熬心費神,一刻都不敢鬆懈。
可家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