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苓許是為了徹底堵住車培佞的嘴,又許是同樣起了緬懷之心,足足問了五個有關當年比斗的問題才停下。
看著陸風全都完美的回答了出來,各別甚至比她自己都要記得更清楚,陳川苓心中只覺有種莫名的開心。
‘原來他全都記得~’
陳川苓鼻尖有些酸澀,這種被人記得的感覺真的很好,尤其是對於她這種素來沒多少好友的人而言;
陳川苓認知中一直感覺都是不會有人會過度關注自己,眼下得見有關自己的事情,陸風竟全部記得,這種感覺簡直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衝擊著她的心靈,讓她感動莫名,複雜萬千。
然。
這份感動,於陸風看來卻是另一種別樣的感受。
原本他還在為自己能答上那些有關戰鬥細節的問題沾沾自喜著,陡然瞧見陳川苓那眼眶紅紅的模樣,心頭不禁咯噔了一下,意識到不妥。
自己答是答上來了,可那些問題的背後,每一場都是他踩著陳川苓獲取的勝利,這於陳川苓而言,簡直若一柄柄無形的劍,再一次戳在身上一般。
未免太過傷人了一些。
陸風兀自收斂住臉上那抹隱晦的得意,當年種種雖然都是問心無愧的比鬥,輸贏也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對於陳川苓並沒有存在半點虧欠,但內心多少對於這個姑娘終歸還是會存有那麼幾分過意不去的情緒。
畢竟,若不是有他的出現,當年那麼多場比鬥,少說有一半以上的榮譽會是屬於陳川苓的。
那樣的話,興許她會因此受到某些勢力或者強者的關注看重,走上截然不同的一條路。
而一旦有資源往她身上傾斜灌輸,以她的天賦根基,如今再怎麼差勁,理當也該能觸控到天魂境門檻,至少不會比車暉鏹之流還弱。
基於此,陸風多少想著為陳川苓做些什麼,此前應下車暉鏹的挑釁,幫著勝過方道禮一事,便是基於此般考量;眼下車培佞明顯記住了陳川苓不願受威脅一事,難保事後不會暗施報復。
不論於公於私,車培佞這樣的人,他走之前都理當應該將之解決才好,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正想著。
臉色鐵青的車培佞突然開口:“剛才的這些問題你固然回答的不錯,可誰又能保證當年你不在現場?不是親眼目睹的這些比鬥呢?”
凌蘭秀氣得跺腳,“你還要不要臉,有這異議剛才為什麼不說,等我師傅全回答上來了你才說!”
車培佞獰笑著瞪了凌蘭秀一眼,並沒有回話,擺明了一副破罐子破摔死不認下的架勢。
縹緲看著儘管心中生惱,覺得車培佞此舉多少有些師德蒙塵,但礙於其所言確實有著幾分道理空子可鑽,一時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川苓臉色陰晴不定,遲疑間開口道:“那我若說一個只有我與素塵之間發生的事情,你可還會有異議否?”
車培佞比了個請的手勢,冷眼看著。
陳川苓略顯扭捏的朝向陸風這邊,暗自深呼了口氣,像是做了很大決心一般,緩緩說道:“素塵,你還記得當年你結業離開靈獄時候的事情嗎?那時我送了你什麼?”
隨著話語的脫口,陳川苓只覺內心砰砰跳個不停,有種預感,自己隱藏內心多年的情意,恐怕就要在這一刻揭露了。
陸風聞言,臉色卻不受控制的僵了僵,滿是汗顏道:“陳姑娘,當年種種,在下確實因為年少時爭強好勝的心性存在諸多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陳川苓皺了皺眉,有些被陸風的話語弄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問的是臨別前隱露心意送親手編織的花環之事,和爭強好勝得不得罪的有什麼干係?
車培佞眼睛卻是不由亮了一下,暗想陸風此般表現,莫不是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