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柳玉茹撲來,柳玉茹退後一步,同時伸手掏出訊號彈,護衛護在她身前,她拿著訊號彈厲喝一聲:“你且再上前一步試試!”
那男人僵住了動作,柳玉茹便知曉,他們必然是還沒抓到顧九思了。
若是他們抓到了顧九思,此刻便沒了什麼顧忌。東都尚且有他們的人,這裡人都死了,他們到東都一番運作,哪怕有供詞,也未必能上達天聽。
可顧九思沒抓著,如果顧九思折返東都,又有供詞,他們就真保不住了。
柳玉茹心裡安了幾分,她看著死死盯著她眼前訊號彈的男人,淡道:“你以為我會帶著人就直接回城給你們甕中捉鱉?別想了,不做好萬全之策我怎會回來?我是顧及著貨才回來,你們打歸打,可別碰著我的產業。都給我讓開,我找李大人!”
沒有人動,柳玉茹笑了:“怎麼,不讓?”
這話讓人聽著有些膽寒,大家都看向和柳玉茹對話的男人,對方盯著柳玉茹,柳玉茹瞧著對方,直接道:“你若不讓,可別怪我動手了。你們一群刁民圍攻官府,我動手了可是白白挨刀。不管怎麼說,”柳玉茹放低了聲音,“我家夫君沒抓到,借你們一個膽子,你們也不敢殺我。你想殺我,不如問問王樹生願不願意?”
“夫人說話,我聽不懂。”
那男人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暴露身份的,畢竟現在還是暴民作亂,就算最後朝廷查起來,一切也都是暴民做的,與他們王家無關。
柳玉茹也沒同他囉嗦,直接同木南道:“拔刀開道,阻攔者格殺勿論,走!”
話剛說完,護在她身邊的侍衛齊齊拔了刀,柳玉茹站在中間,昂首挺胸,闊步朝著縣衙走去。
她走得極為沉穩,在手持兵刃的亂民之中,似乎也毫無畏懼,這樣的氣度讓周邊侍衛也隨著鎮定下來,一行人分開亂民,走到縣衙門口,柳玉茹報了名字,便等在縣衙門口。
外面上千人虎視眈眈看著柳玉茹一行人,柳玉茹神色不變。
李玉昌在內聽到柳玉茹來了,頓時安心了不少,讓人急急開了縣衙大門。
門房知道門口有多少人圍著,開大門時手都是抖的,等開門之後,他便見到女子長身而立,女子朝他點了點頭,門房忽地就冷靜了下來,他退了一步,開了門道:“夫人請。”
柳玉茹應了聲,隨後領著人魚貫而入,將近百來人,進門之後,就將院子佔得滿滿當當。
洛子商和李玉昌都在縣衙,李玉昌見到柳玉茹領著人進來,上前一步道:“顧大人呢?”
“李大人且裡面說話。”
柳玉茹抬手請李玉昌往裡,李玉昌看了一眼外面,猶豫了一下,跟著柳玉茹走進了房門。
進屋之後,李玉昌急忙道:“顧大人如何說?”
“我沒見到他,”柳玉茹立刻開口,“他應當還沒被抓到。”
“的確沒有,”李玉昌立刻道,“有一位少年之前就趕到我這裡來,說顧大人在河堤上遇襲,他逃走了,看方向應當是往城郊林子去了。”
聽到這話,柳玉茹頗有些擔心,顧九思身邊沒什麼人,被這麼多人追著,怕不會有什麼事。
李玉昌見她神色擔憂,又道:“你如何在這裡?”
“我本是趕去救他的,沒想到被困在了城裡。”
柳玉茹說著,她笑了笑道:“不過李大人也不必擔心,”柳玉茹安撫著他道,“九思在外面,必會想方設法救我們。”
“他想救,但如何能救?”
李玉昌有些憂心:“如今司州遲遲不出兵,他們又鬧了這麼一出,明顯是已經打算動手了,而司州也不管我們,他一個人,又能怎麼辦?”
“您別擔心,”柳玉茹平穩道,“總歸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