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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啊,裡面有人怎麼辦?
這是我的事。
白績這話說得不留情面到傷人,他斜著腦袋睨向齊項,異常不近人情,似乎很厭惡齊項站在這裡。
本來就沒想讓你跟過來。
又不是多大的事。
難不成你想跟我回家住?
齊項和他對視半晌,白績那冰冷陌生的眼神跟帶刺一樣,往人的好心上戳,能把一肚子的火氣都戳出來。
他大半夜跟著這個小白眼狼顛簸一路,難不成真的是閒得慌!
你這張嘴
齊項胸口悶得慌,這是他
你坐著喝水,乾媽拾掇拾掇給你整兩把椅子湊個床。
劉瑜說完轉身上二樓,二樓小閣樓有白績專門的房間,她簡單收拾一下就行,也給白績一個自我恢復的時間,可她回來時,發現白績還保持著進門的動作,僵直坐著,拳頭緊攥,不知道疼一樣。
她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慢慢地輕柔地理開他的拳頭,把每根指頭順平了,親暱地捏了捏。
死心眼,別把手心也給我扣出個半永久的疤,你欠了老孃多少紋身錢了?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更何況我這個乾的。
瑜姐。白績在劉瑜面前乖乖的,倒是刻意遏制了眼裡的戾氣。
嗯?委屈了?要乾媽哄哄?劉瑜張開胳膊,勉強讓你抱一下老孃。
白績後仰躲開懷抱,他問:你怎麼也來了?
小樑子讓我來的。劉瑜看他避人的舉動,笑容也淺了些,她說,瞞著我,你真準備去睡馬路?
白績沒答,最終還是沒什麼精神地起身,想洗澡。
劉瑜還蹲著,仰視著他問:除了洗澡呢?
睡覺。白績倔強萬分,用蹩腳的演技裝沒事。
你睡得著嗎你?劉瑜唰得起身,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拍在白績背上,用力了自己又心疼,趕忙給他揉。
女人的情緒來得很快,劉瑜的眼淚一下子就回轉在眼眶裡,長指甲抵著白績臉上那塊疤,恨恨地罵,我天天給你補窟窿,怎麼要不要給你一身都紋黑了,隨你糟蹋身體!她生氣極了,逞強什麼呢!你才幾歲就自己扛事。
白績心思沉,一旦發生什麼事都會把自己封閉起來,之前因為惡性傷人事件他被勒令退學,事情發生後有將近兩個星期,白績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等自虐般的懲罰結束後,他調整好狀態,出來又恢復了正常。
這回你又準備把自己藏哪裡?連乾媽也不能知道了是不是?
劉瑜說不下去,眼眶瞬間溼潤,索性扭過頭不說話。
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苛待這孩子呢,看著他每次快樂點時就安排點什麼事壓垮他本來就脆弱的神經。
有信嗎?劉瑜擤了擤鼻子,擦乾眼淚問。
嗯。白績輕輕說。
劉瑜咬牙罵道,畜生!不讓人過好日子!大半年沒動靜我以為他死了呢!
白績嗤了一聲,拍拍劉瑜的肩膀,瑜姐,我困了。他連澡也不想洗了,似乎聊到那個人,就讓人沒精神。
他說完徑直往二樓走過去,沒開燈,就著月光悄然無聲地倒在床上,被子上有剛曬過的陽光灰塵味,薄薄滑滑的很舒服,他閉上眼睛,把自己埋到被子裡。
唉。
劉瑜噠噠噠跑上來,手裡拿著個小夜燈和助眠香薰,她彎腰插上兩樣東西,又俯下身子把白績耷著的小腿用力抬扔到床上,罵罵咧咧,少爺啊,睡覺也要人伺候著,以後老孃老了癱了,你也得這麼給我照顧得這麼細緻!
白績微抬起埋下的頭,轉了面,望著劉瑜,淺色的瞳孔被夜染黑了,空落落的像個深淵,他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問,瑜姐,要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