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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自我暗示一邊滾回藍浪,順便貼心關門。
白績悍然抽身,空氣和喧囂如潮水般再次湧入兩個人之間,他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冷漠到有些與塵世格格不入。
你看齊項好不幸災樂禍,給我們升升嚇得!
滾!白績罵道。
白績眉目冷橫,甩下邊上的齊項轉身推門回到藍浪,只留給齊項一個堅挺筆直的中指。
一頓下來吃到10點,季北升和陳競拼酒到最後搭上個來勸酒的齊項,三個人差點喝暈過去,包間裡一行八個人除了白績,大多喝得七葷八素,每個人就一指能探到底的酒量,卻個個裝酒中仙。
白績以為自己要一個人扛七個,等到結賬時才發現躺著的齊項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除了有點上臉,整個人行動自如,似醉非醉的樣子,也不說話,肅然打醒幾個沒暈的,一拖一勉為其難把所有人都拖回了寢室。
白績走在最後,直到他和齊項一起進入房間,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後,齊項三魂六魄才都離身,身子一歪靠著櫃子和牆,進入休眠狀態。
你行不行?白績擔心他,這時候也顧不上齊項身上有多少酒味了,反正白績自己也是一身燒烤味和酒味混雜,他走過去要扶齊項。
還行吧。齊項含含糊糊,又說,挺行的。
他任由白績搬他,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白績的肩膀上,大概是酒勁上來了,兀自委屈起來,你今天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要親我呢!
白績無語,他也怕齊項認慫慢了自己真親上去,語氣不善道,傻逼,能走就去洗澡,太臭。
歇一下洗澡。齊項沒有徹底暈,只是醉了容易累,他從白績不喝酒上也能琢磨出白績大概也不喜歡酒味,撐著白績的肩把自己扔到椅子上,你先洗,我坐著緩一下。
聽到浴室裡漸漸傳出的水聲,齊項沉重的腦殼才逐漸恢復一絲清明,夜晚天氣轉涼,開了半邊的窗戶吹進陣陣晚風,天上明星閃爍,月華皎潔,齊項盯著月亮眼睛都有點花了,耳邊的水聲才逐漸停下。
我好了。
拖鞋趿拉在地的聲音伴隨著白績如同隔著水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齊項半睜著迷濛微醺的雙眼回頭一看。
白績穿著短褲,上半身□□著,白色的浴巾蓋在頭上,水滴仍然順著脖子一路沿著脊椎骨往下淌。齊項望著他,一時目眩。
季北升曾經猜測白績身上肯定還有紋身,他猜測說不定紋的是青龍白虎,但他猜錯了。
白績小腿上紋了一個踏山巒而展翅的仙鶴,背部綻放著一朵招展的向日葵,根莖從腰窩那裡一路攀爬,最終在蝴蝶骨處盛開,向陽而生。
而在腰窩凹陷的那裡有一把小刀,和半邊隱沒在褲子裡的梵文。
他不是潑了墨的白玉,而是精心繪製的水墨畫,文雅至極,被熱氣蒸騰得發紅的肩頭是名家烙下的印章。
齊項只覺得自己腦袋像被放在古鐘裡震了一下,霎時間他覺得自己真的醉了。不然怎麼會想到藍浪門口白績靠近時他濃墨重彩的眼睫與眸子。
你紋這麼一大片?齊項聽到自己說,挺好看的。
嗯?白績背手正好按在花心,這些?
白績輕飄飄地說:遮疤的。
作者有話要說: 齊項:我真醉了,心跳過快,以後不能喝了!
白績:你饞我身子,你下賤,別裝醉。
感謝各位小天使支援!
遮疤的。
輕飄飄三個字讓齊項大受震撼,如同海綿被泡在水裡,脹開後充盈整個心臟。
他清楚白績不是善茬且是易留疤體質,身上帶著些陳年舊傷也是有可能的,那些紋身看著顏色也有點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