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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教我?白績硬硬地反問。
齊項靦腆,不好吧。
白績:
他心裡發毛,把浴巾蜷成球放一邊,套上厚厚的羽絨服準備出去。
齊項跟著他,想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便意有所指地乜了眼他寬大的口袋,隨意地問,你這羽絨服兜挺大的,都裝什麼了?
白績終於受不了,他滿臉肅殺,凌厲道:砂鍋大的拳頭。
齊項:
他怎麼不gay我了!?
白績洗完澡躺床上,床頭櫃上放著撬開蓋的瓶裝可樂,絲絲冒白氣,瓶底一圈水漬。
齊項剛送來的。梁逢秋說,他趴床上在寫東西,他進來時,表情像便秘了一樣,請問你怎麼他了?
什麼都沒幹。白績喝了兩口發寒,改趴在床上打盹,他自己奇奇怪怪的。
哦?一個字拖長尾音,顯得陰陽怪氣的,梁逢秋湊近點,捧著自己的歌詞本非常深邃地慨嘆,少男心思猜不得啊。
白績無語,卻覺得這句話放齊項身上詭異的搭調,越想思緒越發散,索性不想,他瞥了眼梁逢秋手上的東西問,寫歌呢?
瞎寫了點東西。梁逢秋扛去幾句,把本子飛桌上,枕著手臂說,苦學了一個多月,效果微渺,老殷勸我走藝考的路。他側頭問,老殷你還記得吧?就咱班主任,髮際線跟麥當勞商標一樣的那個。
白績點頭表示記得,便問,那你怎麼怎麼想的。
費錢,但也挺好。梁逢秋說,但今天見到季總,我想她要是簽了我,好像跟我藝考出來後走的路差不多,左右是個捷徑,好機會。
白績聽出他語氣裡的鬆動,想開了?
我本來就不適合做個循規蹈矩的人。梁逢秋輕鬆地笑了笑,我爸媽也知道,就是過不去心裡的坎。
父母不過想讓他少走彎路,但可供他們選擇認可的康莊大道,擁擠而稀缺。
睡吧。白績為兄弟而高興,明天吉他就送到了。
熄了燈,半晌後。
白績猛地睜開眼睛,幽幽問,你為什麼說齊項少男心思?
梁逢秋矇頭,猜的。
季北升想爬山,所以起的比雞早,叮鈴咣鐺地把所有人都叫醒。
四個人除了他,都睡眼朦朧,略顯憔悴。
梁逢秋臉色不愈,雀兒,你他媽真的能搶被子。
白績撫了撫胸口,沒說話,怪不得他昨天夢見齊項蛇身人頭,把他死死纏著,一晚上呼吸不暢。原來是被子裹得太死了,但他大早上乍一看齊項還是生理上顫抖了一下。
你為什麼沒睡好?梁逢秋又問齊項,季北升吵你了?
齊項是所有人裡狀態最差的,他眼下烏沉,凝結出一種焦躁與鬱悶的黑氣,籠罩周身,連常見的笑容也沒有,薄唇抿成一條沒有血色的線,聞言掀起眼皮瞭了眼白績,像響尾蛇伺機而動時的野性難藏,白績套手套的動作一滑。
失眠,認床。齊項面不改色扯半真半假的謊話。
他失眠了,幾乎一夜沒睡。
不是認床,翻來覆去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績為什麼不把玫瑰給他,他昨天晚上的暗示不夠清楚嗎?還是說白績另有他人想送,都是他自作多情?
一行人出去的早,季北升上樓去找季楠清,被轟下樓,季楠清沒睡夠。
他們走下樓,前臺在修剪紅梅枝,度假村後面好像有幾株梅樹,給略顯冷清的清晨增添了幾分亮色。
齊項路過時,冷不丁來了句,嘖,花啊。
就他身邊的白績聽見了,白績也看了眼,讚美道,挺好看。
齊項:玫瑰花好看還是梅花好看?
白績聽了牙疼,但記得齊項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