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題。
齊項笑著說,您快寫啊。
題目很難,教導主任也不是教數學的,半天解不出來,又尷尬又著急,正不知道怎麼辦,他指腹劃過書脊,忽然想通了
不是有答案嗎?
齊項非常沉得住氣,直視著教導主任:哦?是嗎?他又看向白績,還有這事呢?
白績垂眸,沉聲道:忘了。
他們把書抽走,拍拍屁股就要走。
教導主任攔住他們,搶過習題,一直翻到最後,我看看選什麼。
選a?教導主任老人地鐵看手機。
齊項和白績恍然大悟,齊聲道:a啊,還真是a,謝謝老師。然後平靜地拿回資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樹林。
被留下的教導主任,呆站原地,手垂著,手電在地上打出一個茫然的光圈。
選a
他可憐弱小地像個二百斤的巨嬰。
這是枯燥學習生涯裡的插曲,大部分時候白績並不會搭理齊項的撒歡求愛,裝聾作瞎,問就是背英語,最後被鬧地煩了,從外面淘來一本據說大師開過光的經書,每次齊項想了,他就在邊上唸經。
倒不是他厭煩齊項,只是自己和齊項都是容易上頭的人,鬧起來沒輕重,特別影響學習。
宿舍裡,齊項從背後抱住白績,下頜壓在後者頸窩上。
你什麼時候可以呢?
等我考第一。白績頭也不回,很快又補充,你要是故意讓我,那就是下輩子可以。
齊項提起的一口氣又墜下,砸在肚子裡,鬱悶地他想打套拳。
徒有精力沒出使,他給白績鎖骨那兒咬出圈牙印,不讓白績遮擋。
第二天,周安出宿舍門,看到提著牛奶正出門的齊項。
齊神去熱牛奶啊。他打招呼,瞥到什麼,好奇地指著齊項眼下的一道紅痕,受傷了?昨天渡劫了?
齊項微笑,玄而又玄道:渡完飛昇了。
白績這個小崽子,深更半夜跑到自己床邊,湊在自己耳邊念《心經》,像麻雀兒一樣煩人,但也因為這事,他把人綁到自己床上了當抱枕。
是福不是禍,大概這就是因果。
周安:聽不懂呢。
看齊項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品出一丟佛性還有一丟得意。
這時,宿舍門又被開啟,白績從裡面背書包出來,嘴裡叼著片面包。
脖子上貼了三塊方形的創口貼。
周安關心:白哥?你受傷了?
白績面無表情,抻了抻校服,坦蕩蕩地說,學累了,掐自己兩下提神。說完,頭也不回地追上齊項。
周安肅然起敬:這個寢室有點怪。
怪牛逼的。
白績的努力也得到了回報。
他期末考了年級第二,和齊項就差五分,季北升採訪齊項,問他有沒有壓迫感,齊項興奮地快藏不住笑容了。
齊項:不僅壓迫,還急切。
寒假假期很短,大概也就在年前後放了一段時間,假期縮水三分之一,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齊項跟白績約會時被齊老爺子逮了個正著,兩人小手正拉著,來回晃盪地像鞦韆一樣。
因為去年春節,白績躲了齊項好久,除了一聲新年快樂,兩個人都沒正兒八經過節,今年白績不躲,一直呆在謝家,不搞異地戀。
大年初三的時候,兩個人在小公園遛彎,齊項帶白績去他倆第一張非正式合照的地方。
誰也沒想過,齊老爺子會悄無聲息地靠近,鷹似地盯著兩個人親暱的舉動,一言不發。
直到他們起身回頭,臉對臉,三個人視線相撞。
微妙的沉默,瞬間的驚嚇,兩人甚至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