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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公平。”
明明吃過這道菜就知道調味方式的女孩兒不負責任地想,完全無視了裴板凳聽說要把木耳片開再切絲之後驚恐的表情。
“細成這樣的絲,用來做衣服都夠了,怎麼炒喲?”裴板凳拎著菜的做法碎碎念地站在了料理臺邊上,旁邊已經擺好了各種各樣的食材。
他抬頭看看另一個灶臺上的女孩兒,看見她小心地把那把古怪的長刀掛在一邊,只用那個雙面開刃的刀對著一個豬肚比比劃劃。
豬肚只取一半,另一半被棄之不用的當然會被沈家後廚這群能人們轉變成別的菜送進食客的肚子裡。
折燕刀到從豬肚的一端橫切了進去,想要取出能切成細長絲的肚片就要破除兩內外面之間的結締薄膜。
在這一點上,折燕刀簡直是逆天的存在,雙面開刃的刀想先切左邊就切左邊,想先破開右邊就破開右邊,簡直是不能更輕鬆愉快的事情啊。
女孩兒的手腕微轉,整個肚片就被她完整地取出了內裡的套層,薄薄的白色的結締組織也在她的快刀之下被刮剃了乾淨。
裴板凳不是故意要去看沈何夕的動作的,比賽已經開始,他自然沒有去窺看對手的道理。但是他忍不住,這個女孩兒的動作太漂亮,他從沒想到有人能把刀玩的這麼好看。
這兩個月來他見識過沈何朝的不少本事,他必須承認,沈何朝的妹妹光玩刀切菜這一項肯定比她哥哥還要出色。
沈家並不是隨隨便便地派個小姑娘和他隨便玩玩的,眼前的這三個大師每個在廚藝上都不會輸給天府樓的當家黎大師,如果抓不住這個機會……裴板凳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沈家這麼看得起他,他也要拿住自己的本事好好地比一場。
拿起熟豬肚他用菜刀一片一片地片下了豬肚的外部,再刮掉那層膜,這樣就剩下了乾淨的紅色部分。
豬肚只留了一層也嫌太厚,沈何夕把豬肚又片成了整張的薄片。
另一邊的裴板凳先把豬肚豎刀切成片,再把片放倒之後進行切絲。
沈抱石看看一邊的正川雄一,先片後切是處理豬肚這種材料的正路子,但是小夕走的還是下出片的道兒,那就絕對不是從小生活在北方的正川雄一教她的——走下片的是南派的廚子。會用這種做法的人必須是家傳淵源從一開始拿刀就被劃了道道,所以才會用這種吃力難討好的片法取片取絲。
木耳形狀多樣,想要取細長絲就要先改刀處理木耳的形狀,裴板凳還是那一招,先切了薄片之後再小心地挨個破成絲狀,雖然最後的成品確實達到了細絲的標準,但是那個形狀還有被廢棄在一邊不用的廢料讓在一邊給他幫忙的正川平次都不忍心看了。
另一邊的沈何夕從麵粉水裡拿出木耳再清洗一邊,然後用刀去掉木耳的蒂部,此時她又倒了一碗溫水重新泡製了一下木耳,接著她把木耳拿起來用細長的手指捻動了幾下,再用手指往外一扯,木耳就很神奇地被她從中間撕扯了開來,變成了兩張薄片。
沈何夕就把變成了薄片的木耳再切成了絲。
文河眯了一下眼睛,這種處理木耳的方式怎麼看都覺得有點眼熟啊?
木耳和豬肚的肚絲算是這道菜裡面最難處理的,除此之外的雞皮也好萵筍也好千頁豆腐也好都要好處理得多,至少它們質地統一形狀規整,不會出現像木耳切絲這種產生一堆廢棄品的情況。
幾種菜都切成了絲,另一邊的成子端上來了一直燜在鍋裡的高湯。
高湯七十度以上的水溫沖洗一下所有的食材,讓食材變得柔韌又別有味道,順便還能清除掉豬肚的羶味、木耳的朽木味、雞皮的肉臭味、萵筍的澀味,也讓千頁豆腐能夠吸收到更豐滿的湯水。
過湯之後瀝乾,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