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劉家幫的掌門面對這不爭氣的侄兒,也是氣得頭昏,抬手就摑了一巴掌。
兩人都指認尚儒山莊有問題,萬渚雲視線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杜堂主呢?”
有人答:“咦,剛剛還說要同咱們一起過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萬渚雲意識到不妙,帶人去尋時,山南客棧早已空空蕩蕩,哪裡還有杜錢的影子。
“追!”
……
城外靜得連一絲風都沒有。
“駕!”一名婦人正在林中疾馳。她穿一身青色粗布衣裳,姿色平平,怎麼看都只是尋常農婦,只有指尖的鮮紅蔻丹顯出一絲與身份不符的異常,以及騎馬的身姿,也是習武之人的模樣。
厲隨如一陣黑色的颶風,呼嘯穿過林間。
婦人警覺地一閃,雖躲過奪命一掌,人卻跌落馬背。
厲隨冷冷地看著他:“你是赤天的人?”
婦人袖間滑落雙刀:“我可從沒見過赤天教主,厲宮主休要血口噴人。”
她自知絕非厲隨的對手,因此並不想戀戰,袖中的匕首隻是幌子,隨刀一起落入掌心的煙霧彈才是唯一的生路。她趁厲隨不備,用極快的速度向後飛撤兩步,一片濃霧轟然炸開在林間,帶著嗆鼻的氣味,燻得人睜不開眼睛。
婦人的身影隨之消失無蹤,輕似鬼魅。
踢雪烏騅受不了這刺目濃霧,向後小跑了一截,看起來並沒有要去追人的意思。
厲隨也沒有,他神情陰冷,從鞘中抽出湘君劍,帶著萬鈞之力凌空一掃——
轟!
整片林地都炸開了。
是真的炸開,如同數噸炸藥被同時引燃,塵土、碎石與落葉先是衝上半空,後又紛揚如雨地落下,砸得樹梢折斷,真真叫一個飛沙走石,巨大的氣流掀起腐臭的氣息,也吹散了迷霧,只見在樹林深處,一個灰色身影正敏捷躍起,堪堪避過了身後如刀的內力。
婦人驚魂未定地落在地上,繼續向著密林深處逃去。
另外十幾個門派此時也已趕到林地,本是雄心勃勃要擒拿魔頭的,誰知一來就見識了厲隨的凌空一斬,那近乎於鬼神的強悍內力,將眾人都震得啞口無言,繼而生出一股“我為什麼要來”的消極心態,愣了能有一陣,才想起來應該上去幫忙。
婦人“砰”一聲落到地上,嘴角滲出鮮血。
其餘門派:“……”
怎麼這麼快,剛剛不還在跑?
厲隨收招落地,湘君劍回鞘的金屬相撞聲,讓在場眾人都打了個寒顫。有機靈的,趕忙掏出繩索要去捆住婦人,卻發現她瞳孔擴散,已經嚥氣。
“厲宮主,她指甲中嵌有毒囊,剛剛咬破自盡。”
厲隨皺眉,他本想留個活口的。
眾人牽來馬匹,將婦人的屍體帶回了城中。
不過另一頭的萬渚雲卻沒能順利找到杜錢一行人,山道上空空蕩蕩,鬼影子都沒一個,只好暫時折返。
祝燕隱一直待在客棧裡,坐立難安的,如同椅子上有鋼釘。好不容易聽到厲隨回來的訊息,“嗖”一下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端著茶杯的祝章:“……”
躺在床上的趙明傳:“……”
厲隨將馬韁丟給弟子,順手拎住了由於跑得太快,所以險些被門檻絆了個臉著地的江南闊少。
祝燕隱問:“怎麼樣?”
厲隨答:“死了。”
祝燕隱掃了一眼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儘量雲淡風輕地問:“哪種死法?”
厲隨兇殘地回答,就是用你正在看的這隻手,捏爆了她的頭,腦漿沾了滿手。
祝燕隱臉色一白:“快點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