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一早,江婉很早就起來了,覓兒天還沒亮就來到了相府等著,她知道江婉今日要跟南宮公子出發去晉東城。
她來到江婉的房間,跪下來就給江婉磕了三個頭。
“覓兒,你這是作甚?快起來。”
江婉想要把覓兒扶起來,覓兒卻將手抽走。
“小姐,今日一別,覓兒不知下次何時會再見到您,小姐的大恩,覓兒永遠都不會忘記。”
看著覓兒這副模樣,江婉的眸子也忍不住的有些氤氳。
“你快起來,北涼州雖遠,但如今整個北晉都在修建新的官道,待官道建好後,我若去看你,不過也就是一兩日的路程。”
覓兒的眸色精亮,“小姐說的是真的?小姐真的會去看覓兒?”
江婉拉著她的手,“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覓兒低下頭,“小姐,以後覓兒不能服侍在您身側,您要照顧好自己。”
“傻丫頭,放心吧!”
這時珊瑚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南宮公子已經到了。”
江婉輕輕點頭,隨後上了馬車同南宮溫言一起前往晉東城。
程淵在暗處遠遠的目送著江婉。
“主子,您放心縣主跟南宮公子一同出去?”
程淵回過神,看向玄冰,“她就像是清風,抓是抓不住她的,只有放手才能時時刻刻的感受到她,才能擁有她。”
玄冰一個冷麵的暗衛,哪裡聽的懂程淵的話,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接話。
馬車上江婉和南宮溫言二人相對無言,江婉對晉東城的情況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京城距離晉東城並不算遠,大概三四日左右的路程,只是馬車越往東走,情況就越是讓人咋舌。
東邊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開始不過是一些逃難的災民,可隨著離晉東城越來越近,路邊開始出現一些被凍死在路邊的屍體。
對比京城裡高門大戶的奢侈生活,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毫不誇張。
路上,江婉遇到了一群官差,還在不斷地往回趕人,要是不聽話那些難民便會被鞭打。
看著外面的景象,江婉怒攥著拳頭,他們的馬車也被官差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江婉眸光狠厲的看向那個官差,冷冷的說道,“我是樂安縣主,現要前往晉東城。”
樂安縣主?若是普通的縣主他們怕是沒聽過,可這修建官道就是樂安縣主在負責,他們豈會不知。
連忙跪拜行禮,“不知您是樂安縣主,還請縣主莫要怪罪!”
“放行!”
為首的官兵大聲一喝,之前圍著的人統統都散開了。
待江婉走遠,他對手下的人說道:“你去騎快馬去通知大人,就說樂安縣主已經朝著晉東城的方向駛去!”
“是!老大!”
又過了不到半日的時間,江婉的馬車終於抵達了晉東城。
不過……這城裡的情況跟她之前看到的情況完全不同,城裡設了許多的粥棚。
官府也在派人施粥,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粥棚裡幫著忙活。
百姓們有序的在排隊,看樣子似乎並沒有京城裡去的那些難民說的那般嚴重。
但江婉又豈會是那般好欺騙的,整個晉東城,只有一部分的房屋修葺好了,還有許多百姓都是在臨時搭建的破廟或者之前廢棄的院子裡住著,雖然條件艱苦,但好在有個能夠有個遮擋風雪的地方。
江婉先是找到了碼頭,幾十艘嶄新的船隻停在碼頭邊,晉東城冬日裡的海風冰冷刺骨,溼冷的像是要穿透人的身體。
她拿著之前程淵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