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哭,高興的。
杜春分不禁問:“張大姐,是不是沒想到?”
張連芳點頭:“沒想到孩子長這麼大了。”
杜春分朝邵耀宗那邊看一下,“他呢?”
張連芳被平平和安安的變化驚得忘了周圍的一切,自然也把邵耀宗忽視個徹底。
隨著她的話,張連芳看過去又是一驚。
四年前的邵耀宗瘦跟竹竿一樣,要不是他走路有力,張連芳都擔心他被一陣風吹走。
現在的邵耀宗依然瘦,但肩膀明顯比以前寬。白襯衫穿在他身上不再空蕩蕩的,能把衣服撐起來了。
臉上也有點肉。精氣神,主要是精氣神,像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人。乍一看比四年前年輕。
張連芳高興,真高興,一直壓在她心頭的那點遺憾後悔消失,整個人也顯得輕鬆多了,“好,好,你們都好我們就放心了。”注意到邵耀宗手裡的大提包,“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不禁看杜春分,不是給他爹孃買的吧。
四年前的邵耀宗就不傻。
這四年經歷了那麼多事,尤其還有一個人精老丈人,邵耀宗不得不多長個心眼,眼珠子比四年前活泛。為了應付一團那些人,腦袋也活了,自然知道她什麼意思。
邵耀宗笑道:“大姐,這裡都是我和春分還有四個孩子的衣服。”
張連芳眼中一亮,忙問杜春分:“能過幾天?”
杜春分:“三十號回去,三十一號上午到部隊。”
張連芳掐指一算,還有五天,又忍不住笑了,拉著她到廂房就說:“別去招待所了,晚上你和小邵就住這兒。我們書房還有一張床,讓幾個孩子睡書房。”
杜春分搖了搖頭。
張連芳臉上的笑容凝固。
邵耀宗解釋:“大姐,不是不想住你家。我們不能住。要不我先把東西放下,去堂屋說。”
張連芳在信中跟杜春分提過,因為歷史問題,李慶德的工作被人弄掉,在家閒了好幾個月。她以為倆人是因為這事不想跟她家走太近。
聽到邵耀宗的話,張連芳羞愧,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杜春分和邵耀宗,居然也能往那方面想。
這也不怪她。這幾年張連芳看多了親兄弟互相舉報,父舉報子,子討伐父等等,心思很敏感,宛如驚弓之鳥。
杜春分和邵耀宗雖然經常看報紙,可沒親身經歷過,無法理解,以為張連芳難過是因為空歡喜一場。
到堂屋,杜春分就跟她解釋:“我們打算過兩天去邵家看看。邵家人要知道我們住你這兒,現在過的好懶得理你。以後過不下去,肯定跟你鬧,讓你帶他們去找我們。”
張連芳搖頭:“這你就白擔心了。春分,邵家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