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骨頭咬得嘎嘣脆。
陸嵐吃飽喝足,睨著她。
“你以為殷氏會來救你嗎?別做夢了!你姐姐就是個狐媚子,勾得上官仕信魂都沒有了。她能上位,你真以為靠的是核雕?她跟我沒有區別,若真說區別,大概是她使得手段高明一點罷了。我可是見過你姐姐與上官仕信如何相處的,知音?呸,我才不信。天底下沒有男人和女人能當知音的。說不定在看不到的地方,你姐姐在床上變著法子取悅上官仕信。”
汙言穢語!
姜璇目眥盡裂,身上的麻繩都抖動了下,可惜到底是個小姑娘,力氣太小,連片葉子也沒抖落。
陸嵐笑了。
“你以為你姐姐真的對你好麼?真要對你好,就該把你也帶進核學。你現在留在上官家,一點兒也不像她妹妹,更像她的侍婢。”
她伸手弄走姜璇嘴裡的破布。
姜璇是個急性子,登時破口大罵。
“你才是狐媚子!不准你這麼說我姐姐!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連她的腳趾頭都比不上!你是永平過來的又如何?心這麼黑,比秦樓楚館裡的姑娘還要卑賤!人家還是討好男人,你是討好太監!”
“啪”的一聲,姜璇的左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陸嵐在永平的後宅裡待過幾年,知道怎麼扇人巴掌是最疼的。
果不其然,姜璇的臉頰很快就腫了起來。
遠處的男人走了過來,皺眉看著陸嵐。
“鬧什麼!”
陸嵐面色一變,柔柔弱弱地道:“她……她出言不遜,我一時沒忍住。”
年輕姑娘的身軀軟軟地倚靠在男人的臂膀上,男人本是要說什麼的,溫香軟玉一襲來,都忘得一乾二淨,伸手在她臀部一擰,佔足了便宜才鬆開她。
陸嵐忍辱負重,一回頭,看到姜璇滿臉嘲諷。
她現在恨極了阿殷。
她到底哪裡好了,現在她妹妹死到臨頭還口頭護著她!
她往破布用力踩了幾腳,用重新塞回姜璇的口中。
她來綏州後,因為鬥核的緣故才認得這兩個男人,當時仗著身份,他們還畢恭畢敬。陸嵐暗自咬牙,等今夜一過,她定要剁碎他的手。
她又看看遠處的兩個男人,慢慢地從袖袋裡摸出一根銀針。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姐姐得罪了鄧忠。”
銀針刺入姜璇的手臂,疼得她冷汗盡出。
銀針又緩緩抽出,又隨意地刺入手臂的另一處。接連幾次,陸嵐看著姜璇痛不欲生的臉,心裡才稍微痛快了些,她拭去銀針上的血,又道:“不過你倒是好運,遇上貴人了,若不然今夜我的手段可不止這些了。”
她似乎很是快活,又道:“疼麼?疼就對了,我被趕出上官家時,心也疼的。”
她似是想起什麼,又道:“今夜還長著呢,你若不想痛苦便眨兩下眼睛,表示你姐姐是個狐媚子。”
姜璇嘴唇已沒了血色。
聽到此話,她又嗚嗚嗚地出聲,像是一隻憤怒的小獸。
陸嵐不甘心,又刺了她一下。
“嗚嗚”聲止,她依舊不願就範。
姜璇的倔強令陸嵐的怒火重新燒起,一狠心往姜璇的右肩連刺了幾次,一路下來直到右胸。銀針抽出來時,姜璇覺得自己要熬不住了。
眼前一片朦朧,依稀間,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姐姐,總擔心她吃不飽,半夜三更的去灶房裡偷偷給她做饅頭,第二天早上被發現了老爺便罵她。可儘管被罵,只要她餓了,姐姐一定就會給她做饅頭。
她想念姐姐的饅頭。
可是……她好像熬不住了……
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吃到了,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