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親也差不多到短缺銀錢的時候了。到時候我再讓範小郎拿著四十兩銀子來提親,算是還父母二十年的養育之恩。”
從此了卻她的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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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過,阿殷便與姜璇出了門。
阿殷與範小郎約在了蒼山下的核屋。範好核與阿殷接觸了一段時日,也漸漸摸清阿殷的底細,知曉她是元公之徒,卻因父母之命不得不留在閨中,任憑宰割。範好核心生憐惜,也因阿殷平日裡給予他不好好處,格外熱心。
“……張翁好!”範好核道:“張翁的家人皆因數年前遭遇強盜,死於非命,只剩他一人,他如今的心願也只是想找個人送終,他在蜀州江城還有一間房屋,在鬧市裡,鬧中有靜,很適合住人。我聽過往的商人說,近年來蜀州核雕漸興,姑娘您去了蜀州也不愁沒有生計。”
阿殷頷首。
範好核又道:“我等會便回核雕鎮,替姑娘您辦了這事兒。等姑娘啟程去蜀州的時候,若不嫌棄我還能護送姑娘。”
“勞煩範小郎了。”阿殷欠身道。
範好核微微紅了臉,說:“不勞煩不勞煩,舉手之勞。”
阿殷與姜璇又向範好核道了謝,離開時,範好核又痴痴地看了阿殷的背影好一會,才轉身離開。打從認識了阿殷姑娘,他日日都夢見阿殷姑娘的核雕,還有她雕核時的模樣,像是有萬千星輝閃耀。可是他尚有自知之明,她雕刻出來的核雕令人驚豔,這樣的姑娘遲早一日會大放光彩,他小小攤商,不足配之。
有幸陪伴一段路程,已算是他的榮幸。
範好核想著前往蜀州的路上,能與阿殷多處些時日,心裡頭便美滋滋的,一沒留神踩了個空,摔了個狗啃屎,爬起來時身前多了位黑麵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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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出了蒼山,回到恭城時,聽得小街小巷裡的人都在熱議今日恭城來的那一位永平貴人。阿殷聽得貴人二字,就下意識地想起那位侯爺,連腳步也加快了幾步。
姜璇倒是好奇,稍微停留了下,沒一會便打聽清楚了。
她疾步追上,在阿殷耳邊說:“姐姐,她們說是永平的穆陽候。那……那位貴人似乎也是位侯爺,應該不會這麼巧吧?不是才剛剛離開不久嗎?”
阿殷也不知那位侯爺的封號。
其實莫說封號,阿殷打心底想敬而遠之,因此連侯爺的臉都不沒怎麼看清,至今也只記得他那把嗓音,明明跟尋常人沒什麼不同,可由他說出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像是有了威嚴似的,令人心生懼意。
她低聲道:“不管是不是,我們回家再說,這幾日還是別出門了。”
殷家在東街的巷子裡,拐個彎還有得走上好一段路。阿殷眼力頗好,大老遠的便在巷子前見到一個眼熟的人。她拉住姜璇,登時轉身,說:“我們今日從後門回去。”
姜璇不明所以,卻也跟著阿殷拐了另外一條路。未料家中後門將近,一道悠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殷姑娘怎麼見到在下也不打聲招呼?”
姜璇認出來了,是那一位侯爺身邊的人。
阿殷輕聲道:“今日日頭頗好,一時沒認出郎君。”
“我家侯爺要見你,跟我來吧。”
姜璇捏緊了阿殷的手。
阿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要擔心,又低聲與她道:“我去去就回,你莫要聲張,千萬不得讓家中知曉。”姜璇除了應聲也別無他法,只能道:“姐姐放心。”
阿殷對言深欠身道:“還請郎君帶路。”
離上回不過將近一月,那位貴人發病兩月一次,今日想來不會輕薄她。但是不輕薄她,為何還想見她?
阿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跟著言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