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你道我秀色可餐,卻不知道在你心裡頭,比起那上陣殺敵得戴面具的高長恭,比起那芝蘭玉樹的王謝子弟,再比起那被人擲果盈車的潘安,我何如呢?”
被多爾袞這麼一問,布木布泰錯愕之餘更多的是詫異,他竟是不知道,多爾袞不僅能夠插科打諢,竟是還能夠接下自己那樣的話來。
若是一般男子,聽到方才那句話,怕是要惱了,氣了罷,便是多爾袞,她也想到了他或許會覺得難為情。
只是怎麼想都沒有想到,他不僅回答得從善如流,反而還繼續把問題給自己拋了回來。
“怎麼樣?大玉兒,何如?你倒是給本王一個說法啊。”多爾袞挑了挑眉頭,竟是帶了幾分調笑。
布木布泰瞪著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男人,輕哼了一聲,將手裡的書卷往旁邊一擱,“既然如此,作為男子,你不該先行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又如何嗎?”
“你如何?”多爾袞眉頭一挑,倒是沒有半點兒藏著掖著,“方才不是告訴你了嗎?秀色可餐。”
“這算什麼?那我說你如是啊。”布木布泰這一下算是學到了,嗤笑一聲打算將此問題就這般插科打諢過去。
“我的問題,我……想聽你的回答。”多爾袞搖了搖頭,看著布木布泰的眼睛,突然間正色了神情。
布木布泰看著他這般神色,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一字一句道,“他們有多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他們在我面前,你也在我面前,我眼中……只會有你。”
布木布泰一邊說道,一邊看著多爾袞,說道最後,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覺的便揚了起來。
這是……發自內心所言。
多爾袞看著布木布泰嘴角上的那點兒若影若現笑容,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你真好……真好看。”
人面何時最美,大抵便是這真情流露的時刻,女子何時最美,大抵就是在心愛的人面前,或是嬌羞,或是認真,若是歡喜的表露自己心意的時刻。
感受著那隻手在自己面前落下滑過,布木布泰伸手抓住,十指緊扣,“你也是。”
後來,布木布泰想,若是沒有那件事情……若是在多爾袞養病的日子,她們能夠日復一日的如此,多爾袞會不會真的因此養好身子,她們會不會真的走到真正的白頭,而不是經歷那樣一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