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般想,布木布泰的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半分,反而漸漸地冷冽下來了表情。
“不開心……”多爾袞渾身一怔,看著布木布泰的眸子裡多了幾分複雜的同時帶了幾分幽暗。
當她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大致便能夠猜測出來接下來的話是什麼。
多爾袞不愚鈍,相反的精明,敏感,偏偏又不動聲色。
“對啊,不開心。”布木布泰嘴角勾了一絲笑容,側過了臉,一縷頭髮從脖子周遭繞下來,如同一根將人纏在水裡足夠窒息而死的水草。
“所以你打算離開本王?”多爾袞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如今我似乎沒有理由應該再待下去了啊。”布木布泰挑了挑眉頭,一點兒都不逃避這個話題,反而很是直接道,“多爾袞,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痴迷你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多爾袞臉色再度一變,垂在身邊的手指動了動。
“意思就是,在你將此事處理好之後,便讓我走罷,從此之外,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我依舊是……”布木布泰接過多爾袞的話,語氣十分地平靜,就如同這句話早已經在心裡說過了無數遍,此次只是將它吐露出來一般。
多爾袞在布木布泰說完這句話之後許久沒有出聲,屋裡的氣氛在某個瞬間似乎凝固了一般。
直到約摸一刻鐘之後,多爾袞才開口,冷笑道:“你依舊是什麼?後宮裡的皇后,還是清涼寺的逃避者?”
“應該是回宮罷,回去陪在福臨身邊。”布木布泰似乎沒有聽到多爾袞話裡的嘲諷一般,嘆了一口氣,“至於攝政王所言的清涼寺的逃避者,若是這一次再去,也不算是逃避者了。”
“布木布泰,此事本王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多爾袞呼吸一窒,忍不住伸手將她一把轉過來。
被突然的強行轉過來,布木布泰的傷口如同被人拉扯開了一般,只是到了嘴的痛呼最後還是緊緊的咬住了唇瓣。
“攝政王殿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布木布泰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靜自若,“不是我要你怎麼樣,是如今的攝政王,大玉兒不敢再奢望。”
“本王可以給你想要的,你不是愛慕本王嗎?你不是說對本王的心是熱的嗎?”搖動著布木布泰的身子,多爾袞的眸子裡看起來多了幾分癲狂。
“如今你給不了了。”布木布泰微微笑著,手指摸上多爾袞的眉,順著他的臉龐滑下來,“攝政王殿下不是一直在心裡疑惑為何我對你一開始就莫名的熱切的嗎?今天我告訴你,因為你像一個人,他叫做秦至,你的眉眼像他,像極了呢……”
臉上的手指劃過,冰涼細膩,若是平時,多爾袞定然一把抓住,可是從眼前之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如同置身冰窖,渾身凍得無法動彈。
“你是說……秦至?”多爾袞挑了挑眉頭,壓低了聲音,帶了幾分壓抑。
他不止一次從這個女人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他也不止一次想起這個事情,可是每每當他想要問的時候,在看到女人望著自己的眼神時,都告訴自己,那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能夠感覺自己心裡的不舒服。
“對啊,秦至,他是……他是在皇太極還前面的一個人。”布木布泰輕輕一笑,腦海裡便浮現出來的一道身影,眸子裡的便不知不覺的出現了幾分戀倦。
所有的鏡花水月,都不過是曇花一現。
原本還能夠給自己幾分藉口的男人,在對上布木布泰此刻的眼神表情時,突然間覺得心裡如同被塞入了冰塊,血液凝固,冷得身子發顫。
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所以本王,是什麼?”多爾袞嚥了咽口水,覺得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