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擋在布木布泰的床前,蘇沫兒看著作勢要上來的人們,臉色都漲得通紅。
她身後的人,本來蒼白的面色卻是因為剛剛服了一碗藥的緣故而帶了幾分潮紅。
“蘇沫兒,讓開罷。”目光在門口的那一位身上一掃而過,布木布泰輕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主子,怎麼可以?!”蘇沫兒回頭看了一眼,咬著牙搖頭,雙腿一彎跪了下來,“王爺,主子於王爺的心,王爺難道還不明白嗎?何苦聽信他隻言片語就定了主子的罪責?更何況主子身子受了傷,如今才剛醒,怎麼承受得住去地牢的苦?”
“阿索爾,還在等什麼?”站在門口的男人始終沒有踏進屋子,只是冷了聲音,如同那九天玄冰,“動手!”
“是。”阿索爾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咬了咬牙。
他也不知道今日這種種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原本以為自己主子是不打算處置那一位,可是按照此刻的局面來說,根本不是不處置,而是在尋找一個最好處置的機會啊。
“要是要動主子,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蘇沫兒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哀求的表情也變得決絕起來,展開手道。
“蘇姑娘,還請放開,莫要……”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送進去罷。”然而阿索爾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那人的聲音便打斷了他,而且更加的冷厲了。
“王爺,若是說謀害,那供詞上所言之人也只是我一個,跟蘇沫兒又有幾分干係,你何苦將她也牽扯進來。”布木布泰聽到多爾袞這麼說,也是愣了一下,繼而嗤笑一聲搖頭道。
“她是你的人,如此護著你,你的事情她會不知道?想必你們二人早已經竄通好了,本王自然是留你們不得。”袖袍一拂,多爾袞乜了阿索爾一眼,“還等什麼?動手!”
阿索爾咬了咬牙,看著那臉色蒼白無比的布木布泰,又看了一眼一臉倔強的蘇沫兒,暗暗地道了一聲“得罪了”,便給左右打了一個手勢。
此刻的蘇沫兒,便是再怎麼掙扎,那也是掙脫不開的,只能夠惡狠狠地瞪著那些個押著自己的人,喘著氣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道主子是誰……”
“蘇沫兒!”冷哼一聲,打斷蘇沫兒的話,布木布泰朝他搖了搖頭,蘇沫兒回頭一看,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自家主子的神色時,最後垂下了眸子,不再多言。
緊接著,布木布泰又朝阿索爾點了點頭,“不必為難。”
說罷,布木布泰掀開被子,直接著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起身出來。
身上的傷口讓她的動作無比的緩慢,但是也……十分的堅定。
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布木布泰站起身來的時候,步子一個沒有站穩,踉蹌了一下,顯些摔著,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旁邊的床帷。
“請罷。”阿索爾看著眼前這位,不管是不是真的就是她,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都不得不對她表示敬佩。
“不必綁,我自己走過去。”布木布泰朝阿索爾點了點頭,笑了一聲便自己往外面走去。
是了……她布木布泰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被當做階下囚的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她做不來,也不願意被當做。
在經過多爾袞身邊時,布木布泰沒有停下步子,亦沒有加快腳步,擦肩而過之時,就如同身邊沒有那個人一般,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阿索爾在身後跟著,內心都不禁五味雜陳,他以為……她至少還會辯解一下的。
如今的天已經到了初冬,深夜的寒風格外的凜冽,如同一把刀子想要滑破人的衣裳。
看著那道瘦削了不少的只著了中衣裡衣的白色身影,多爾袞的心突然間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