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手道,“果然如同傳聞所言那般聰明又能言善辯啊,田闢疆還真是……”
“罷!”男人說著說著戛然而止,似乎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但是他知道,這場戲不管是不是他一個人在唱,主角都不會只有他一個。
“坐下來喝杯酒罷,什麼事情,喝完這杯酒就好說了,如何?”將手裡的杯子舉起來,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突然放緩了語氣。
鍾離春盯著男人手裡的那杯酒,眸子裡染上幾分複雜,但是話裡卻沒有半分懼怕,“當真喝下這杯酒什麼都好說?”
被鍾離春這麼一反問,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這個女人是聽清楚了自己話裡的意思的罷?居然還敢如此問自己,當真是夠膽了……
若這是他秦國的女子,他定然給她一安身立命之地,可惜了……她既非他秦國之人,又是這齊國國君田闢疆的王后。
“等等。”勾唇一笑,男人眯了眯眸子,眼裡帶上了幾分嘲諷,“聽聞你雖然智勇無雙,但是相貌奇醜,不知可是真事?本公子所知,田闢疆向來是非美色不近,不知你究竟是醜成什麼樣子了?”
說完,不待鍾離春反應,男人突然舉高了手邊的火燭,直直的往不遠處站著的女人臉上照去。
鍾離春呼吸一窒,下意識地躲開那刺目的強光,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男人嘖嘖的聲音。
“果真是醜女,怪不得連田闢疆都說你當得無鹽之稱,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看來你……也就這麼一點兒利用價值了。”男人將手裡的燭臺重新放好,搖了搖頭,話裡不知不覺之間便多了幾分嘲諷。
果然是醜得……不堪入目,這是他看過的最醜的女人。
鍾離春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在心裡想,還好自己當時戴上了這青玉珮,否則……
“便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那又如何?”鍾離春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哪怕是田闢疆第一眼看到自己都不曾如此嘲諷。
眼前之人,又有什麼資格對田闢疆說三道四?
“這杯酒,喝下罷,喝完了,談條件。”男子擺了擺手,輕哼了一聲,如同對著一隻擾人的蒼蠅。
“記住你說的話。”鍾離春眯著眸子,伸手端起那杯酒,這哪怕是一杯毒酒,她今日也不得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