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裡,鍾離春疾馳在夜空下,手裡緊緊地攥著那根漆黑的簪子,目光裡隱隱帶著怒氣,更多的……是擔憂。
橪橪……不會有事的,師姐會過來救你。
“如何?”隱蔽的屋裡,一身華服的男子端坐著,手裡捏了一個酒杯,目光看著酒杯裡微微晃動的酒水,聲音冰冷若寒霜。
一黑色衣裳的男子跪在地上,態度恭敬,隱約中還帶了幾分懼怕,“回公子的話,已經送到了。”
“好。”端坐著的男子哈哈一笑,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狠狠砸在地上,酒杯與地面發出哐當的響聲,“辦得不錯,接下來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喏。”那跪在地上的人再道。
男子起身,舔了舔嘴唇,“你去看看那個丫頭,莫要將她弄死了,否則就不好玩了。”
“公子,屬下……”那一身黑衣的男人抬起頭來,皺了皺眉頭。
“嗯?”男子眉頭一挑,氣勢頓時變得森冷起來。
“喏。”沒有法子,男人只能夠點頭應下,剩下的那句“讓屬下在此保護公子”的話愣是沒能夠說出來。
男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裡,男子重新坐下來,目光幽幽的瞥向地上的酒杯,輕哼了一聲,“這齊國的酒喝起來也是忒沒有味道。”
寬大的手掌落在案几前,修長的手指輕輕釦了扣,男人嘴角勾了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鍾離春按照那布條上指示的路來到一處小屋前,稍微除錯了一下呼吸,上前扣響了房門。
裡頭的男子眉頭一挑,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來得可真快,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過……來得快才好玩啊不是嗎?
“進來。”男子勾了勾唇角,袖袍一拂端坐在上,一副貴不可凌的模樣。
鍾離春眯了眯眸子,推開那只是虛掩的門,進了去,入目的又是一扇虛掩的門,鍾離春沒有半分猶豫,再次推開。
黑暗的屋裡,在這一刻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光亮,而在光亮的盡頭,一道黑色的身影端坐在前。
“橪橪在哪兒?”鍾離春目光一眯,徑直問道。
“橪橪?”男子眉頭一挑,輕笑出聲,“王后莫急,咱們之間得先把條件談好了,才能夠談你所謂的橪橪之事。”
“說出你的條件。”鍾離春聲音一冷。
“王后就不好奇我是何人,又不好奇為何橪橪會落在我的手裡嗎?”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袖袍一拂,帶起的風讓火燭晃了晃。
男人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掐著火焰,頗為閒適淡然,且自娛自樂。
鍾離春呼吸一窒,“你只管說出你的條件便是。”
眼前男人的身份她不必知道也能夠猜到大概,但是她在意的不是這個,她必須知曉橪橪現在怎麼樣了。
“不不不,王后娘娘莫要著急。”那男人低笑一聲,語氣裡帶了幾分喟嘆,“娘娘既然來了,咱們不若聊聊天如何?這齊國如此之大,偏生我尋不到一兩個可以同我聊天的人兒。”
男人低聲笑著,話裡話外的漫不經心是如此的明顯,但是鍾離春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了。
男人明顯就是特意在磨,是她太心急了,把自己對於橪橪的在意盡數顯露了出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被動者。
“你待如何!”鍾離春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帶了幾分商量。
“坐下來,陪本公子喝杯酒。”男人勾唇一笑,目光裡帶了幾分唏噓,“你們齊國這酒忒是沒有味道,不夠烈,不夠醇,不夠暖身子,不夠……”
“那就滾回你的秦國!”鍾離春眉頭一皺,語氣冰冷。
“嗯?”男人一挑眉,對於鍾離春的話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