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又似乎是如約而至。
談笑眸子裡閃過一抹嘲弄,拉了拉裙襬,垂著頭便跪了下去。
“阿嬌,可知錯?”頭頂上又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
談笑嘴角抿了抿,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按照心裡的想法問出了這句話,“求陛下告知。”
有錯她認,但是如果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談笑至少得明白她做錯了什麼!
“那你是不知了?”劉徹徑直在桌上狠狠一拍,眼裡升騰起一絲怒火。
明明……明明曾經的感覺又回來了,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能夠容忍,不能夠大度一點兒呢?
他還以為這些日子在長樂宮能夠讓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已經是他的恩德了,還以為她能夠乖乖順順的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身邊。
若是如此,哪怕是她偶爾鬧鬧性子那也是無礙的,畢竟他這點兒耐心還是有的。
可是她偏生做不到!一遇到衛子夫,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談笑心裡嗤笑一聲,表面上的情緒卻是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皺眉道:“是因為衛夫人?”
“朕問你,為何衛夫人特意為你送參湯過來你不喝?反而還要懷疑她的用意,更是用言語刺激她?”劉徹狠狠的拍了一下御案道。
一問就是兩個問題,一下就是兩個罪名,談笑覺得自己還真是……獲罪體質。
“陛下如此說道,倒是讓阿嬌不明白了,衛夫人送參湯過來,阿嬌就必須得喝嗎?陛下之後不也問了她一些問題嗎?再者……阿嬌何時用言語刺激了她?”抬起頭來,談笑徑直望向劉徹,眼裡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冷清。
這便是帝王……可以主宰任何人的性命,整個後宮的女人爭著,鬥著都要讓他回顧一眼的男人。
眉頭狠狠一皺,劉徹想起自己舉動,心裡的怒火瞬間又噌的起來一躥,“阿嬌這是在質問朕?”
“阿嬌不敢,阿嬌只是有所疑問。”談笑搖了搖頭,“衛夫人的好意,阿嬌從始至終都是心領的。”
質問二字,究竟用在何人身上才更為合適?
“心領?若是你就心領,子夫怎麼會暈倒,還差點兒沒有了腹中的孩子?!”談笑的話徹底的激怒了劉徹,看著眼前的女人,眸子裡有些瘮人的怒火。
“這又是什麼話?”談笑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是陛下認定阿嬌再有錯,那陛下也不能夠將此事加諸阿嬌身上吧?”
衛子夫暈倒是因為自己沒有喝下她送的參湯,這句話聽起來未免太可笑了些。
劉徹臉色變了又變,心口如同壓抑著一塊大石頭,方才因為得知喜訊的訊息也被這個女人此刻的態度給沖刷得蕩然無存。
其實劉徹心底隱隱約約也有個聲音告訴他,衛子夫暈倒之事和眼前之人無關,然而看著她執拗的模樣,偏生便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眯了眯眸子,劉徹再度道:“若是如此那便也罷,可子夫好心好意過來看你,為何又要用言語刺激於她?”
“陛下這又是從何處聽來的?衛夫人來這兒不過一刻鐘,阿嬌說了什麼話?”談笑哼了一聲,眼裡的神色多了幾分偏執。
曾經的陳阿嬌不好欺負,但是也莫要以為她談笑就好欺負了。
“來人!”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桀驁不馴,讓劉徹如同看到了曾經兒時那匹自匈奴擒來的烈馬,都是不到最後一刻不服輸,既然如此,那他便成全了她!
談笑正在思索這一次劉徹要用何等法子來控訴自己的罪行,很快便聽到一道快速而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自己的耳朵。
“參見陛下!”女子柔柔的,小心翼翼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悅耳。
然而談笑在用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