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再抱緊了些,許是因為難受了,被抱住的人兒嚶呢了一聲,心裡一顫,又稍微鬆了那麼一丁點兒,抿了抿唇,“施針。”
李辰風起來,手裡的銀針晃著閃閃的光,在這麼一瞬間,劉徹突然覺得自己很是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場面。
果不其然,在施針的過程中,那原本發出痛苦聲音的女人嘴裡竟是嗚咽了一下。
“阿嬌莫怕,朕在。”擁著陳阿嬌的身體,劉徹小心翼翼的,語氣放得很輕很輕,一手環著她的腰身,一手託著她的後腦勺。
旁邊的二人看得心急,卻又根本插不上手。待得施完針後,幾個人已經維持這樣一個姿勢大半個時辰。
“陛下,可以將娘娘放下來了。”將最後一根銀針從那削瘦的背脊上取下來,李辰風垂了垂眸子,“過上一刻鐘,娘娘身子會開始發汗,約摸半個鐘頭後孃娘便會醒來,微臣先去給娘娘給方子。”
現在心亂如麻的劉徹哪裡還有心思聽他說這些,隨意揮了揮手打發他下去,“春陀,隨李大人過去。”
“奴才領旨。”春陀輕輕嘆了一口氣,躬著身子便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拉了一把有些猶豫的妙香。
幾個人走出屋子,便發現外頭的院子裡跪了好幾道身影,春陀定眼一瞧,暗暗皺了皺眉頭,“李大人,您跪在這兒作甚?”
“春陀公公,微臣來晚了,還請陛下……”李獻跪在地上,放大聲音準備請罪,剛剛說上沒有幾句便被春陀給擋了下來。
“哎呀,現下可不是請罪的時候,大人還是快快起來,此事還得多虧了您教出來的好徒弟。”指了指一同出來的李辰風,春陀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半隻腳已經跟著妙香踏進了旁邊的書房。
李獻愣了一下,卻是最終鬆了一口氣。
他今日去蘭林殿,陛下差人來喚之時並未言明,本該走之時,衛夫人卻又突然不適,他這才又耽擱了好一會兒。
“阿嬌,你早些和朕服個軟,那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輕輕嘆了一口氣,劉徹將躺下來的人兒那因為汗水打溼了貼在臉頰上的頭髮撥開,目光裡帶上了深深的無奈。
只是他這般說的時候,眸子裡的神色依舊深邃,並不透徹,那深邃的根源是屬於帝王至高無上的權力。
就如同方才這句話,不是商量,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