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躺在床上整張小臉都紅彤彤嘴裡發著難受聲音的女人,劉徹此刻心裡只有焦急,隱隱約約的還有愧疚。
這是在昨夜給凍了罷……明明發現了這個女人昨天夜裡就有些不對勁了,明明在之前便曉得她身子不是太好……
“如何?”待得李辰風將那隻纖細的手臂給放回到被子裡之後,劉徹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心裡的感覺問了出來。
他只知道,若是眼前之人告訴他這個女人……他可能真的……
那件事情之後,他沒有殺他,當初他覺得是因為館陶長公主的勢力依舊強大,他留著她還有用處,可是如今想起來……只怕其實是因為自己心裡的不安作祟吧?
“回陛下,娘娘身子虛弱,傷寒外入,邪風入體,故而起了高燒……若是再遲上一刻鐘,怕是有性命之憂。”李辰風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朝劉徹彙報的時候眸子望向地上,誰都不曾看到他眼裡嗎一晃而過的心疼。
“那便即刻施救!”劉徹心裡咯噔了一下,丟下一句話便坐上了床邊,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個人的臉,手指伸到一半卻又頓住了。
春陀跟在後面看著自家主子的動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若是這一次自家陛下還無法知曉自己的真實心意,那便是他也無可奈何了。
“陛下,還請陛下先行離開,榮微臣給娘娘施針。”李辰風從藥箱裡拿起針灸包,站在劉徹身後,聲音無比的冷靜與平穩。
手指最終還是落在那張因為緋紅而顯得碰一下似乎就要滴血的臉上,入手的滑膩處傳來一陣灼熱,如同被燙傷了一般,劉徹的手又立馬收了回來。
“治好她,若是她有何差池,你便給她陪葬。”起身讓開,劉徹轉身坐向一旁的太師椅。
“喏。”李辰風應下,嘴角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在宮裡當差久了,對於一些動不動就要掉腦袋的話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若是遇上了得寵的主子,這句話他們便是要認真聽著,在心裡記著。
若是不得寵的……怕是連太醫都請不得了。
只今日,李辰風看著那張被燒得有些難受的臉和那有些乾裂的唇,眸子裡的神色莫名的深邃。
“姑姑還請幫忙扶起娘娘,除去中衣。”手裡拿出幾根銀針,李辰風如是道。
“是。”妙香愣了一下,將被子拉開,想要把談笑的身子扶起來的時候,卻聽到那張乾裂的唇裡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音。
冷……
顫顫巍巍的字在肅穆的房間響起,躥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劉徹眸子狠狠一閃,鬆開的手指再度握緊,再度走了過去,“朕來。”
妙香愣愣地看著他,有一瞬間沒有明白過來,直到那道威嚴的眸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才訕訕的讓開了身子。
扶住那瘦削的肩膀,當劉徹將人靠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心裡沒有半點兒旖旎的心思,只有滿滿的心疼。
瘦成跟什麼似的……
“陛下扶住了,微臣要在娘娘身後施針。”看到帝王的動作李辰風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立馬將目光投向那道對著自己的只著了一件白色裡衣的背。
“你仔細些,莫要弄疼她。”劉徹眉頭微微一皺,囑咐道。
他記得這個女人嬌氣得稍微哪兒磕著碰著,便是要掉眼淚發脾氣的。
“陛下,施針若是不痛,那還叫施針嗎?”出乎意料的是,劉徹這句話說完,眼前的李辰風並不像別的太醫唯唯諾諾的應下,反而將手裡的銀針一收,作勢就要跪下,竟是一副當真不做了的模樣。
劉徹眉頭再度狠狠一皺,有些意味深長地乜了他一眼,這是他自打進了長門裡來,第一次正眼瞧這個太醫。
將視線從李辰風身上收回來,劉徹把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