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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四面楚歌,外有容妃不知吃了什麼藥處處與她為難,內又有宮人內監慢待她,若惠帝就這樣走了,日後宮中就沒法兒過了。
這宮中的宮女內監都是眼睛毒辣的,當初她暗中承寵,這些宮人雖不敢在外胡說叫貴妃忌憚惱怒,可是在自己宮裡,把她當祖宗一樣服侍。
可是她才露出一點失寵的勢頭,也是這群宮女內監,頓時就不聽使喚了。
哪怕只有一晚上,只要惠帝留在自己宮裡一晚上就足夠了。
她只要承寵,在自己宮裡的日子就好過許多,荷嬪心裡急迫起來,見惠帝站住了身,背對著自己,急忙用力拉扯開了自己身上簇新精緻的宮裙,露出自己皎潔美麗,曾經叫惠帝眷戀的身體來,梨花帶雨地說道,“臣妾許久不見陛下了,臣妾的心裡頭,實在想念著陛下呀!”
她見惠帝緩緩扭頭,正要露出一個深情的笑容,卻被惠帝那眼中的震驚給呆住了。
“朕的心情這麼差,你還只知道承寵?!你還有沒有良心?!”惠帝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著在自己身後,轉身就脫光了,沒有半點尊嚴的荷嬪。
她依舊清秀柔弱,可是滿身的清高脫俗,卻不見了。
她急著與他承恩,又與外頭的容妃與其他妃嬪有什麼不同?!
“貴妃從來不會這樣沒有自尊!”他說將洞房留到以後,貴妃就真的安心地守著,沒有一點的焦急。
那樣的高貴與自尊,與眼前的荷嬪比起來,實在叫惠帝感到天差地別。惠帝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厭惡了,可是看在多年的情分,荷嬪到底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他閉了閉眼,扭過頭看著外頭日光強烈的宮門口冷冷地說道,“穿上你的衣裳!別叫奴才們都看不起你!”
他說完了,又覺得有些噁心,大步走了。
他不願相信,也不願承認,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女人,與外頭的容妃之流,並沒有什麼不同。
“陛下!”荷嬪見他竟然在自己脫光了之後,半點兒都沒有留情地就走了,頓時大哭著去拉他的衣裳。
可是惠帝走得太快了,她才奔出了宮門口兒,就已經見惠帝走得更遠了。
她滿心只想要抓住惠帝,可是到了如今才覺出來自己身上冰涼,愕然發現自己緊張之下竟然忘記穿上衣裳就追了出來。
迎著自己宮中那些宮女內監不屑與興致勃勃觀賞的眼神,荷嬪只覺得渾身發冷,正想要拿一旁心腹宮女追出來捧過來的衣裳,卻眼見宮門對面,一個眼神詫異的美麗妃嬪帶著許多的奴才浩浩蕩蕩而來。那妃嬪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身體上,掃過她臉上的淚痕,目光又看向已經走遠的惠帝。
她的嘴角就勾起了一個滲人的冷笑。
“荷嬪這為了承寵,真是臉都不要了。”她還使喚一旁的內監與宮女一同欣賞荷嬪的身體。
荷嬪的臉頓時一片慘白,哆哆嗦嗦急忙搶過了衣裳給自己圍住,用憤恨的眼神去看這美麗的妃嬪。
“容妃,你又來這裡做什麼?!”她仰頭冷冷地說道。
“本是來瞧瞧你日子過得怎麼樣,誰知道竟看了一場好戲。”容妃自打承寵,那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除了在沈望舒面前,因畏懼攝政王不敢扎刺兒,誰還在她的眼裡呢?
她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也多少能拿住惠帝的心思,因此對荷嬪也只有輕視的,撫掌仰頭,眼角眉梢都帶著豔色嬉笑著說道,“瞧瞧,咱們的荷嬪娘娘還假清高呢!有能耐,你耐得住的,別在陛下面前把自己脫個精光呀!”
“最難過的是,荷嬪娘娘脫光了,陛下卻走了。”因有要奉承容妃的,便在一旁嬉笑著說道。
這話中的輕賤就是個聾子都聽出來了,荷嬪目眥欲裂,又覺得自己丟人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