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對她而言實在過於遙遠。
而這個父親,也僅僅是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的父親罷了。
“無妨,阿岫想何時見都是可以的,便是不想見,也無所謂。”初墨禪安撫道。
連淮是個聰明人,在那時跪在底下所做出的選擇就能看出來了。
只是初墨禪也有些想不通,這樣一個將家族看得再重要不過的人,沒想到居然真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四皇女可以算是連家最後的血脈了,也被他狠心地直接掐滅。
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是個再狠心不過的人了。
自小,連淮對他的管束就極為嚴格,家族榮耀被他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說起來,連淮算是為初墨禪枯燥無趣的人生設定了一個短暫的目標,初家需要一個能讓它重獲榮光的機會。
若非女帝突然發難,或許初墨禪會為這個無趣的目標做出不小的努力。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總會將人生無常四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初墨禪將雲岫送回了太極殿,這幾日雲岫其實挺忙的,一方面要忙醫經編纂的事情,另一方面又要忙冶鐵的事情。
冶鐵最近的進展不小,改造的爐子已經能夠大大提高赤鐵礦煉出的純度。
在雲岫過去忙碌之後,初墨禪也帶著阿箬去了一處僻靜的宮閣。
“鳳君大人,這兩日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一些,只是還是那副不理人的樣子。”阿箬輕聲說道。
初墨禪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理人?能按時吃藥便好。”
阿箬瞧著鳳君如此不近人情的樣子,真是無奈極了。
在初墨禪推門而入之時,一股子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一個少年正懶洋洋地倚靠在軟塌之上推窗曬著太陽。
他的身上纏了不少繃帶,甚至有不少地方都還有著可怖的傷口。
他的神情淡漠,連初墨禪推門而入產生的動靜都不曾理會。
“阿諾殿下,鳳君來看您了。”阿箬輕聲說道。
而這小哈士奇現在倒是成了一隻高冷的狼崽子,愣是一聲不吭。
初墨禪直接冷笑道:“殿下還真是犟脾氣,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跟本宮在這裡耍脾氣。”
依舊沒有任何回聲。
“難不成摔下懸崖還把腦子給摔壞了?”初墨禪冷笑道。
阿箬眼瞧著兩人勢同水火的樣子,連忙從中調節道:“阿諾殿下,鳳君特意來看望您,你可莫要再繼續耍脾氣了。”
“耍脾氣?本殿可沒那個膽子,怕一不留神被這鳳君直接給悄無聲息地殺了。”阿諾冷不丁開口,說出來的話同樣是能氣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