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蔣明達和蔣閻長得實在不像,再加上蔣閻的做派低調,不太像一個公子哥。這個猜測大家也就沒當真。
哪想到他居然真的是。
文飛白知道這個訊息之後,點開微信裡那個聊天記錄斷在畢業那年的對話方塊,遲疑著是不是該發個問好。畢竟以他現在的交際圈,還能留有這樣一條人脈簡直是天降大餅。
可是兩個人這麼久沒聯絡,突然發一條訊息,顯得自己目的性也太強。
他本來想作罷,卻沒想到,蔣閻會來主動聯絡自己吃飯,還希望盧靖雯也一起來。
文飛白捉摸不透蔣閻的用意,於是趁著盧靖雯來西川找自己時,帶著她一起去見蔣閻,三個人吃了頓飯。
兩年不見,蔣閻比自己記憶裡的樣子更加剋制。說話的語氣,臉上的表情,用餐的手勢,精準得恰當好處,看得反而讓人心有餘悸。
那是完全屬於上位者的氣質,不加壓制地輻射著四周。
蔣閻開門見山地說,自己正在接任蔣隆集團,這個過程並不輕鬆,現階段想帶點自己的人手進公司。
他的橄欖枝直拋向文飛白,問他願不願意試一試。
能被蔣隆集團的ceo親自挖角,這個待遇可前所未有。
文飛白當然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專業水平能被蔣閻欣賞成這樣,畢竟以前一個班裡的時候,彼此都可以是門兒清的。
他沒急著應下,試探道:“我擔心自己不能勝任……”
蔣閻不急不緩:“能力是可以培養的,我知道你的學習能力。”他用一隻破掉的酒杯抿了一口其中的茶,“而且,我們不是朋友嗎?”
文飛白愣愣地點下頭:“當然了。”
蔣閻抬起眼,直視他:“我聽說,那次音樂節之後,邵千河和你走得也挺近?”
到這一刻,文飛白才終於摸清蔣閻的來意。
“呃,還行吧。”他和盧靖雯對視一眼,斟酌著說,“現在也有點聯絡,畢竟他快來西川了。”
“那你覺得他來西川,是因為姜蝶在這裡嗎?”
文飛白一懵:“這人家小兩口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告訴你吧。他的初戀,人也在西川。”
飯桌上,蔣閻開始輕描淡寫地把邵千河延畢是為了照顧初戀的事講出來,氣得盧靖雯差點當場掀桌。
她無比意外道:“你怎麼會連這個都知道?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們的吧?”
蔣閻輕輕撫摸著杯子的缺口。
“他的每一段歷史,我都查過。”手指被缺口一拉,滲出一道血絲,“那個女人如今也在西川,我去見過她。”
所以她會出現在酒吧,也並非意外。
是他透露給她地點的。
蔣閻見到她的第一面,就清晰地聞到一種氣息。是一種困獸在原地徘徊,仍眺望著遠處伺機而動的氣息。
也是他身上的氣息。
*
此時的姜蝶對背後的這些彎繞一無所知。
但她根本不關心蔣閻為什麼會那個時間出現在酒吧,大腦所有的神經只夠用來處理這個應激的眼皮吻。
她一邊用盡全力將蔣閻推開,一邊凌亂地去摸索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電燈亮起來的一瞬間,所有的混沌消散,隨之而來是她擲地有聲的一句滾出去。
蔣閻還保持著探出手的姿勢,在空中僵著須臾,慢慢收回,捏了下兩旁的太陽穴。
他語速很快道:“我有點喝大了,對不起。”
“再有下次我報警。”
她手指著大門,毫不客氣地指示他離開。
氣氛無比僵硬時,蔣閻身後傳來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