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控制區,脫離吐蕃人。遷徙的途中,部落遭到吐蕃人追殺,雙方多次交戰。朱邪盡忠以下大部分人戰死,三萬多人的部落,最後只有不到一萬人跑到了靈州。”
“在這之前,沙陀是一個依附唐朝的部落。比起其他部落,其實算得上忠誠了,但生死關頭,依然會優先考慮自己的部落,從而產生搖擺。”
“而在這之後,沙陀人的性質已經改變了。”郭康提醒道:“你注意這個人數了麼?當時的沙陀人,滿打滿算不到一萬,符合唐朝要求,能出戰之人,已經只有數百。但之後,沒過多久,‘沙陀’就膨脹成了一個強力的軍事集團。”
“這裡面估計沒幾個沙陀人了吧。”朱文奎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這個‘沙陀集團’裡,真正的沙陀人數量很少。後來所謂的沙陀人,絕大部分都是被唐朝安置之後,吸收的當地番、漢居民。”
“而且,和其他那些自然形成的羈縻部落不同,新的沙陀‘部落’是以唐朝藩鎮的形式重建起來的,所以組織方式當然也更像邊鎮。這個群體內部的人,來源十分混雜,而且和五代各種軍鎮一樣,長期用養子繼承,以至於追認血統可能都沒有太大意義。”
“後唐王朝建立後,第一任皇帝李存勖,是沙陀人。”
“第二任皇帝李嗣源,是李克用養子、李存勖的義弟,我們連他本姓、來源都不清楚,只知道當年小名叫‘邈佶烈’,大概是不知名的胡人。”
“最後一任皇帝李從珂,是李嗣源養子,本姓王,小名‘二十三’。估計是個漢人,但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個出身低微的人了。”
“所以你看,沙陀和漢的關係,就很複雜。我不是歷史學家,就我這點了解,我甚至不知道這二者是否還有明確的身份界限。”
“所以我覺得,到這一步,可能都不止‘漢化’這麼簡單了。而我們這裡的漢人和羅馬人,其實也是這種關係——甚至還要更進一步。”
“這又是什麼說法?”朱文奎追問道。
“這裡其實沒有真正的‘羅馬人’。這個群體的認同在不斷下降,從各地慢慢消失。如果沒有我們,羅馬可能很快就是個歷史名詞了。”郭康回答。
“我敢說,如果到了某一天,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最後一位羅馬人,那他肯定也是個漢人。”他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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