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也是非常困難的。那邊的客觀情況就是如此,恐怕不是光靠講道就能解決的。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我倒是有個比較激進的辦法,倒是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郭康說:“不過我覺得這邊差的太多,不知道能不能儘快起作用。”
“你說就是。”脫歡催促道:“只要有了思路,無非是學多少的問題。再怎麼說,也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我覺得很多人未必喜歡。”郭康承認道:“因為在我看來,教義容易分裂,是缺少在教義之上,在對神的崇拜之上的東西。”
“那是什麼”脫歡問。
“人。”郭康回答:“如果能讓大家意識到,各種神意和解讀都是無用功,人的意志才是根本,那很多沒有必要的內耗,就可以避免了。”
“你天天說這話。”脫歡指出:“這就能把問題全都解決了”
“起碼能避免很多問題了。”郭康說:“當年一神教取代多神教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分裂的城邦有分裂的眾神,統一的帝國則應當有統一的天父。但這麼多年下來,我們早都看到了——這一招,同樣是沒辦法穩定維持的。”
“我們已經看到很多案例了。”他攤攤手:“靠信仰,能讓人穩定地團結起來麼”
“恐怕是不行的。”脫歡承認道:“這個也說了不止一次了。我們也好,天方教也好,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們應該反過來。讓人先產生統一的意志,然後基於這個統一的意志,維持一個統一的神靈,最後再借助這種信仰來維持國家。”郭康說。
“從董仲舒之後,這套模式就完善下來了。大家都預設,所謂天意,就是民意的一種神秘化表達。皇帝從天這裡獲得神性,並透過各種祭祀活動加以宣告。然後,朝廷再借助皇帝,獲得神性的授權。從此之後,大家只不過是爭奪對‘民’的定義權,和‘民意’的解釋權。沒幾個想正經做事的人,會公開質疑這套體系。比我們這邊,可完善太多了。”
“表面上看,塞里斯沒有國教。不過,天崇拜和禮制,起到了國教的作用。士大夫群體,又兼任了教會的功能。我確實一直主張學習那邊的經驗,因為人家這個模式,經過了長久的考驗,確實是最適合我們需求的。而且,今後技術進一步發展,這樣的優勢會更大。”
“我們那些機器,今後成熟了,都可以大面積製造。相比於現在這種生產方式,機器更加有力,不過,也更依靠有力的組織。因為必須得提升工坊規模,控制各種各樣的礦藏,保證原料和產品的運輸,才能讓機器的效率發揮出來。”
“所以,在未來,肯定也是一個統一的大國,才能在工業的競爭中取得勝利。我們現在的各種籌劃,都是為了給這個前景做鋪墊的。”
“這樣啊……”脫歡對此不太瞭解。
不過,郭康倒是很篤定。因為這段時間,他也想通了不少事情,發現很多歷史規律,好像出人意料地簡單。
比如他現在,好像就沒必要考慮工業如何產生的問題——不管是某種自然現象,還是真有天父天兄安排他穿越過來,總之現在人已經來了,最早的原型機器應該如何做出來的問題,也已經解決了。那麼,他自己來主持,透過個人影響,提前完成這一步就可以。
真正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最初的實驗之後,讓工業能夠進一步發展得更好。
那麼,工業發展最快、規模最大的是哪個體系呢從他已知的所有歷史中看,就是中原文明。
工業化之後的中原文明,既有歐洲文化影響,也保留著大量本土因素。這其中,歐洲文化的部分,肯定不是主導的因素——不難看出,再怎麼脫亞入歐,也就是騙一下自己。塞里斯工業比歐洲更成功,總不可能是因為,他們比歐洲人還歐